“啪啪啪……”阵阵掌声响了起来,厉中河的一番谈话使得大家深受感动。
事实上,厉中河也的确是发自内心的说出了这番话,他想把身边的这几个人好好地拉拢好,成为自己的真正的身边人,成为自己手边随时可以调动的御林军!他要在这清河镇真正开始自己的为官生涯!
今天前来赵志熊家里吃饭的,没有韦长天,没有赵伟松,没有江尚文,没有张勇刚,没有杨帆,没有张获,没有章伟国,除了厉中河之外,能够称得上镇领导级别的,也只有一个赵志熊。虽然没有更多的镇领导到场,但厉中河很有感触:真正的身边人,未必就是领导,有时候,一枚小小的图钉,同样可以刺破厚厚的牛皮!
在乡镇一级的领导干部里,镇领导是没有专职的秘书的,所以,赵志熊身为党政办主任,事实上已经成为镇主要领导干部的共同的秘书!他的手里掌握着其他众多领导的活动信息,所以,这一关,必须得卡住!李大槐为人朴实,厉中河已经决定要让他来担任财务办主任,让他来管财务,让他成为自己的人,他才能真正的放心!而欧阳宾和傅诚然虽然是挂职干部,但他们的背景很深厚,特别是傅诚然,他的身后站着神秘而高深的傅老,把欧阳宾和傅诚然这两个挂职干部用好,把他们潜在的能量充分的发挥出来,将会成为厉中河未来工作的一项重要策略!
就在厉中河跟大家喝酒的时候,镇党委书记韦长天也在喝酒,只是,他的身边只有章伟国和张勇刚一个人!到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两个人来陪着他喝酒了。
就在下午下班的时候,韦长天给张获、江尚文、赵伟松等人打了电话,这些人一个个也来到了韦长天的家里喝酒,而且手里都不空,有的提着酒,有的拎着菜,也有的拿了几包上好的香烟,但酒未至三巡,菜未过五味,张获、江尚文和赵伟松一个个先后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借机离开了,酒桌上,只剩下了韦长天和章伟国、张勇刚三个人。
今天的酒,韦长天是越喝越郁闷,短短的几天时间,他明明已经把厉中河给孤立起来了啊,可没想到随着于子坤的死,清河镇的领导格局和人心走向竟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这种变化,令韦长天担忧。虽然他已经作出了向厉中河屈服的低姿态,向厉中河明确表示“今后清河镇的工作由你说了算”,可是,韦长天心里不甘心!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镇领导班子里的威信已经大大的降低了!
张勇刚和章伟国二人是韦长天的死党,他二人同样为自己所处圈子的稳固性而担忧,但他们绝对不会投向厉中河,张勇刚早在半个月前厉中河前来清河镇调研的时候就跟厉中河结下的梁子,他想投靠厉中河,可他掉不下这个脸子,章伟国更不可能跟韦长天分道扬镳了,他的爱人跟韦长天的爱人是亲姐妹,也就是说,他和韦长天是连襟!这样的关系,到什么时候都不可能破裂,一旦破裂,不仅仅是彼此关系的破裂,也会导致双方家庭的破裂!
然而,张勇刚和章伟国二人面对眼前的困境,却束手无策。他们大眼瞪小眼,说不出一条可行性的措施来。
韦长天放下酒杯,点燃了一支香烟,朝着张勇刚和章伟国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张勇刚和章伟国对视一眼,不得不站起身来,俩人同时退出屋子,出大门,并将大门反扣上,这才来到了大街上。
“老章,厉中河来势汹汹啊!”张勇刚不无郁闷地道。
章伟国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来,道:“我是真想帮助姐夫一把啊,可是,眼前这档子事,想要解决起来太他马的难了!”
沿着长长的街道,章伟国和张勇刚二位慢慢悠悠地聊着,但始终是在漫无目的地聊,没有聊出个所以然来。
却说韦长天待章伟国和张勇刚离开之后,立即站了起来,出了屋子,穿过院子,将大门关紧了,然后回到了里屋,拿出手机,拨通了县委办公室主任丁家辉的电话。
之所以给丁家辉打电话,一是因为他跟丁家辉关系很铁,二是因为丁家辉跟县委书记戴咏华关系铁!他想通过丁家辉那儿试探一下戴书记对清河镇的看法。
丁家辉很快接了韦长天的电话,笑呵呵地道:“呵呵,韦书记啊,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很旺啊!”
韦长天一听,脸上立即感觉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两巴掌。
“呵呵,丁主任,现在还在办公室忙着呢?”韦长天平息了心头怒火笑道。
丁家辉直截了当地问道:“老韦啊,你这么晚了给我打来电话,相信一定有事。”
韦长天不无郁闷地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丁家辉听着电话另一端传来的韦长天的叹息声,心思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问道:“老韦啊,是不是厉中河不好对付?”
韦长天再次长叹了一声,道:“是啊,真让我头疼!”
丁家辉淡淡地一笑,道:“老韦,咱们戴书记都对厉中河很头疼,何况是你?”
韦长天一怔,他细细地品着丁家辉的这句平淡无奇的话,感觉到了一丝意味深长,丁家辉的意思很明显:连戴书记都头疼的人物,你不就更头疼了么?
“老丁,今天给你打电话,我是来向你请教来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做呢?”韦长天坦诚地说道。
丁家辉微微一笑,道:“事到如今,团结,只有团结才是上策!坚持要团结,坚决不能闹摩擦,你闹不过中河镇长的!你记着,跟谁闹都可以,就是不能跟他闹,明白么?”
“我可以跟他团结,可以跟他妥协!可是,可是……”
韦长天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
丁家辉似乎猜透了韦长天的心思,笑道:“你是不是不甘心自己党委书记权威的没落?”
韦长天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意味着他承认了丁家辉的观点。
丁家辉笑道:“我说老韦啊,咱老哥俩同龄,对吧?在一些事上,你难道看不出来么?戴书记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到清河镇?为什么要把厉中河安排到清河镇?为什么要让你们两个作搭档?呵呵,你对党史不比我了解得更深一些?你对我党在用人方面不比我更透彻一些?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戴书记的用意?”
“我只知道,戴书记让我到清河镇的目的,是为了制衡厉中河!”韦长天道。
“你为了制衡厉中河?你把清河镇派出所所长郑海鹏同志撤掉,换成了于兵,这难道也是为了制衡厉中河?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这种做法,不但没有制衡了厉中河,反而增强了厉中河的实力!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戴书记对你的这种所作所为非常生气!”
“啊——”韦长天额头上冒汗了,他知道自己这两天来的所作所为均以挫败而告终,而厉中河在不动声色之间粉碎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行动!
丁家辉接着道:“你知道么,厉中河今天下午下班之后到清河镇武装部部长赵伟松家里去了,看望了赵伟松的生病父母!”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韦长天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