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回到逻些城,就受到了苏定方亲自出城迎接的礼遇。但是,即便苏定方这么做了,诸将也没有怨言。因为,这是陈其应得的荣誉,他半路截下了松赞干布,生擒了松赞干布。陈其生擒松赞干布到了逻些城的第三天,匹播城的松赞海青和东吐蕃的大相高邑也赶到了逻些城,他们两人是受到了李恪的调令,李恪让他俩到逻些城待命,因为他也要来逻些城。自松赞干布被俘虏之后大唐跟吐蕃的战争已经结束,李恪来逻些城是想跟诸人商议怎么安置吐蕃百姓和治理吐蕃的问题。
等到诸人都汇聚到逻些城的第四天,李恪在两千因为的扈从下赶到了逻些城。
这天,中午时分,逻些城早已被鬼面骑全程戒严,而在逻些城的十里外,苏定方和陈其,松赞海青等早已等候李恪多时了。
李恪的马队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的时候,苏定方等诸将疾步上前。
“参见殿下!”
“诸位不用多礼!”李恪淡淡的说道。
他身体已经恢复如初,能够骑马行军,这要归功于孙思邈的高超医术,因为孙思邈静心的为李恪治疗,给他调养,才使得恢复的这么快。
“小臣参见北王殿下!”
就见诸人行礼完毕,东吐蕃王国松赞海青上前向李恪施礼道。他自称小臣,根本没有将自己当成东吐蕃国王,也没有摆出国王的架子,而是自甘做李恪的属下,这让他在李恪一系的将领中赢得了好感,也让李恪心里舒服不已。
“大王不用多礼!”李恪淡淡的说道。
随即,他跳下马背,快步走到松赞海青面前,笑道,“你可是做大王的人了,可不能这么失了礼数啊!”
“殿下多虑了,海青的一切都是殿下给的,海青岂能忘本?”松赞海青诚恳的说道,“海青以前就说过,要终身侍奉殿下,岂能因为有了今天的成就就能够反悔呢?”
李恪没有说话,他怔怔的注视了松赞海青良久,见他没有说话,说的话全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李恪这才淡淡的笑道,“本王晓得你的心意,晓得你的心意。”
然后,李恪在诸将和松赞海青等人的拥簇下进了逻些城。
逻些城因为东吐蕃国王松赞海青发布了一些列的优惠利民的政策,百姓们都很支持松赞海青的东吐蕃王国,又见松赞海青的东吐蕃王国是李恪所立,心里自然也就将李恪放在同松赞海青一样的高度。所以,李恪在和松赞海青一同京城,行走在逻些城的主干道上的时候,即便有鬼面骑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守卫,但百姓们还是跪在地上用吐蕃语高声呼喊万岁,以表示李恪给他们的恩情。
李恪走到通往王庭,也就是通往布达拉宫的御道上,感受完了百姓的拥护和爱戴之声,又经受了吐蕃国王的亲卫对和狼骑营的高呼声,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这几年取得的巨大成就。
等李恪一行人来到王庭的大殿,李恪坐上了主位,松赞海青下手作陪,诸将落座,李恪这才说道,“今天,本王来到逻些城只处理两个问题,第一,就是松赞干布;第二,怎么样治理吐蕃王国。”
诸将静静的听李恪说。
“第一个问题,既然松赞干布已经被擒获,他对吐蕃所犯下的罪名必须受到惩罚,他的罪名就交给东吐蕃王国审理吧,你们对吐蕃律法很清楚,你们知道松赞干布犯下了什么大罪。第二个问题,怎么样治理吐蕃王国呢?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本王直说一个大概,那就是今后的逻些城将作为东吐蕃王国的都城,逻些城以东将属于大唐的领土,逻些城以西将属于东吐蕃王国的领土。”李恪说道这里,看了松赞海青一眼,见他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便继续说道,“还有,逻些城以东的吐蕃百姓必须要迁移到逻些城以西的地方生活,属于大唐领土的逻些城以东的土地大唐将施行迁移工作,会迁徙一部分汉人和突厥人,就不能让吐蕃人生活了。”
“至于怎么治理吐蕃的问题,这将是东吐蕃王国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本王要说清楚,虽然我们擒获了松赞干布本人,可他有一个儿子图龙和几名大臣已经逃到了泽当城,泽当的吐蕃发祥地,地理复杂,易守难攻,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解决图龙,不能让他在泽当发展壮大,这个任务就交给东吐蕃王国负责剿灭,大唐会协助你们。”李恪继续说道。
“诺——”松赞海青领命道。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李恪继续问道。
“没有——”诸将回答道。
“那就散了吧!”李恪淡淡的说道,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疲惫,需要休息。
等到诸将散了,李恪进入内院休息。
松赞海青和大相高邑两人联合许敬宗,三人开始了多松赞干布罪状的罗列。
真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给你罗列罪状还是不容易?更何况还有一个喜欢阴谋诡计的许敬宗呢?
所以,三人经过周密的谋划,细致的推敲,终于确定了松赞干布的十大罪状。
罪名确定,依照吐蕃的律法,松赞干布就要被出于斩刑。
松赞干布的罪名一公布,说要在三天后出于斩刑,逻些城的百姓一片哗然,他们没有想到堂堂的吐蕃以前的国王也会被斩首。此时,他们才发觉大唐北王殿下的强悍,在他们的心里松赞干布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现在北王李恪要斩杀这个至高无上存在的男人,那他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呢?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李恪探望过一次松赞干布。
两人在吐蕃地牢了聊的不多。
当时,李恪去探望松赞干布的时候,松赞干布表现的很淡定。
“你终于来了!”松赞干布淡淡的说道。
“我不能不来!”李恪回答。
“你会对她好吗?”松赞干布问道。
李恪沉默。
“她是被逼迫的!”松赞干布继续说道,“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但是,你忘了一点,她谋杀亲夫!”李恪冷冷的说道。
“你不原谅她?”松赞干布问道。
“她能原谅自己就行了,何须我的原谅!”李恪说道,“要不是她听信了你的话,做出这样的错事,吐蕃会遭到灭国吗?你会有这样的下场吗?”
“——”松赞干布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恪。
半响,他向李恪说道,“我会被处死?”
“没人希望你活着!”李恪说道。
“你可以亲自动手吗?”松赞干布恳求道。
“我不会——”李恪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松赞干布不解的问道。
“自会有人结束你的生命,但那个人不是我!”李恪回答道。
“为什么不是你?”松赞干布怒道,“为什么我不是死在你的手里呢?”
“我已经不杀人了,没人值得我亲自动手,除非有人威胁到我的生命!”李恪淡淡的回答道。
松赞干布不说话了,他沉默了。因为,李恪给他的答案已经很清楚,李恪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他自己不够资格让李恪亲自动手,只有威胁到李恪的人才陪李恪亲自动手。
“你可以走了!”半响,松赞干布冷冷的说道。
“好好享受这三天的生命吧!”李恪说完,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