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同上路,也不要大叔大叔的叫了,我叫陈正豪,痴长你一段岁数,叫我豪叔吧。”骑在马上的中年大叔爽朗一笑说道。
“行,那就豪叔。”太子殿下回答的倒也是干脆。
其实说来太子殿下却也没骑过这么差的马走远门,当然黄骠马本身算不得差了,只是比起什么黑雪,青霜、宛雀是差多了。
就是南疆的小坡马算不得好,但是胜在奇特,特别适合南疆十万大山,耐力尤其的好,所以还真不知道黄骠马这样的普通马这么能吃。
经由眼前这位中年大叔这样一说,算是长见识了。
“豪叔是哪里人?”太子殿下的黄骠马还在后面进食,自己就坐在了陈正豪的商车上,抬头看着侧前方的豪叔问道。
“我啊,我一个东走西跑的商人,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原先确也是这南方道陈平郡樟和县人氏。”豪叔答道。
“我就猜,听豪叔你的口音也是南方道人氏。”
“哈哈,这口音可做不得准,像你豪叔这样的人哪个不会说几句其他地儿的话,像我要去西垂经商,帮那些个西老爷们送货,这西垂话也能说的很利索。”
豪叔最后这话似是为了显示自己西垂话说的利索,故意用西垂话答道。
没了随意闲聊的话题,谈话暂时结束,整个商队开始默默行进着。
太子殿下往后望了一眼,发现这位豪叔做的还是大买卖啊,这商队可是不短,怕不是背后有点南方道诸世家的影子,就是有他口中的西老爷给他做靠山。
很快这太子殿下的马便吃饱了,这一顿又吃了十来斤的精细草料,瞬间生龙活虎起来,和之前却是不一样了。
整个商队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不再是走走停停,开始跑了起来,若不然还真就到不了下一家客栈了。
一路无话,天色将黑时,整个商队顺顺利利的到了下一家客栈。
这卸货的卸货,收拾东西的
收拾,看车的看车,陈正豪马鞭一甩就大踏步的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喊:“掌柜的,来生意了,老规矩。”
“哟,这不是陈兄吗,这么快就又来了,这一趟恐是没少赚吧。”本在店里面晃晃悠悠的掌柜的,听这一声喊,立马抱拳走了出来,并且二人还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两人分开之后,陈正豪说道:“哪有什么赚哦,我不就是个跑腿的,这太平日子还是你这客栈开的舒心。”
掌柜的只是点头笑了笑没在言语,一手拉着陈正豪的臂膀,一手在前引路,看模样是真热情。
太子殿下在身后听这二人谈话的内容,想这豪叔应该真是常年在这条道上跑货的商人了。
“还是老样子,陈兄你都是懂的,我这客栈小,可是住不下你每次来的这么多护卫,得委屈他们一夜了。”掌柜的拉着豪叔在桌前坐下说道。
“唉,我说你啊,这钱怕是没少赚吧,也不知在店后拉两条大通铺,也费不了几个钱吧。”陈正豪这话是调笑似说的,不是真埋怨,这么久了也确实是这般住过来的,再说经常在外面跑生活的人,哪里在乎这凑合一夜。
掌柜的闻言只是摇头苦笑,这开客栈哪里有那么多油水,遇到不景气的时候一亏就是亏半年。
“行了,别搁我这诉苦了,一会这菜整好点。”说到这陈正豪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伸手一指太子殿下说道:“别的凑合下也行,你得给这位小兄弟留一间房。”
“这个没问题,不就是一间房嘛。”掌柜的直接点头应道,却也没多问这年轻人和陈正豪是何关系。
太子殿下自然也没有矫情推脱,即使眼前这位豪叔不说他也是会给自己要一间房的,先不说他能不能习惯去和那些人在商车上挤一夜,就是豪叔也不会真放心他这个陌生人去商车上睡一夜。
很快这菜便上齐了,整个客栈一楼算是被豪叔的商队给包圆了,只有零星的一两桌客人。这睡觉要凑合一夜,但这吃饭不能凑合,豪叔也不是在这上面吝啬的人。
不让大家伙儿吃饱了,明儿哪有力气赶路。
“咋样,陈兄今天喝点。”放下最后一叠花生米的时候,掌柜的笑看着陈正豪说道。
“去去去,别在这开玩笑,哪回我来你这儿,是灌了几坛子猫尿再上路的。”豪叔没好气的一挥手将掌柜的说走了。
这行商的最怕就是喝酒,喝酒误事,即使这走的是官道,那也是不太平,别看现在是太平日子,土匪山贼的照样有。
要没了这些个土匪山贼,那些县令老爷们剿匪剿什么,政绩哪里来,而且这玩意儿就像韭菜,割完一茬又来一茬。
即使现在是太平日子,也有的是这样的人,当然不像战乱年代那么猖獗便是了,换了战乱年代,哪里来的这么多商队,老百姓们怕是连门儿都不敢出咯。
掌柜的也是说说打趣罢了,笑着就退了出去。
这陈正豪商队的人虽然多,可这全部都是安安静静吃饭的,倒是没有一人在说闲话。
反倒衬托的那零星的几座客人吵闹的不行,不过这也没有问题,人人吃个饭都像陈正豪商队这般,那也忒无趣了些,大汉朝的人就爱吃饭的时候高谈阔论。
太子殿下真是注意在听这几桌客人在高谈阔论个什么玩意儿,只因他听到了些熟悉的名字。
“我听说那个南蛮子的皇帝杨孤尽,对我大汉朝的沙城关用兵了。”一位客人端着酒杯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
“用兵?用他的去,量他也攻不破我大汉朝沙城关,不过是丢下些尸体在城下罢了,只要是沙城关守将吴广成吴老将军守的城,还没有被破过的呢。”
另一人闻言却是不觉稀奇,反而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说道,言语间对吴老将军是推崇备至。
“但我听说,这次对沙城关用兵的不是那位南蛮大帝杨孤尽啊。”那一桌子剩下的一个人放下酒杯,突然说道。
这一下就把其余几人的兴趣都提了起来:“那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