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武星尊

第三百三十六节:坐地还钱

古凡这五个条件说完,整个瑶池秘境里的人都震惊了,甚至连北瑶宫宫主都微微露出吃惊的表情,她缓了片刻,对古凡又说道:“古凡,你狮子大开口,莫不是想把我北瑶宫当作冤大头吗?”

天可怜见啊,且不说别的,光是千年寒玉,一整块千年寒玉已经足够当一些中等门派的镇派之宝了,古凡居然开口就要二十斤,而且还是论斤拿的,这简直就是让北瑶宫放血啊!

在北瑶宫藏书阁闭关一天,等于是古凡可以学习北瑶宫全部的功法和武学,只要他胆子够大,不怕走火入魔,甚至可以修炼那些北瑶宫长老都没有办法修炼的武道和功法,而且古凡十六岁之前是学习儒道的,死记硬背的本事实在是太高超了,他之所以只提出一天的闭关时间,一是让北瑶宫更容易接受,二就是他有自信,只要一天的时间,他就有把握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全部都背下来,装在脑海里带走。而古凡只要高兴,他还可以把这些功法传给自己的亲信,别的不说,谢羽翔,孟无痕,浣灵月三人首当其冲就是受益者。古凡知道,谢羽翔和孟无痕两人都是散修出身,根基不稳,正需要用一套正统的功法来替换根基法门,否则的话,武道修为也许就此止步沈天级,最多就达到成天级,想要突破星阶机会极其渺茫。

这两件都是要命的事情,再说古凡开口要的雪纱羽衣甲,这还是古凡在弑天魔君叶璇玑的《天魔宝鉴》上写的东西,上面说北瑶宫是有这件宝物的,用千年冰魄和天马之羽凝炼而成,每一件雪纱羽衣甲都要先用星阶强者的本命真火灼烧十年之久,随后再投入冰窟之中雪藏十年淬火,再用冻结在表面的寒冰雕琢成铠甲,也就是说,制成一件雪纱羽衣甲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时间,而且天马这种传说之中的神兽,本就不知道有没有,羽毛就更不用说了,唯一见于史料记载的还是千年之前,有天马踏星河的异象出现于长白山之巅,也许正是那一次北瑶宫获得了一些天马羽毛,随后保存下来制作这种雪纱羽衣甲。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天马作为神兽,本来就有极强的灵气和力量,根据史料的记载,天马奔跑时仿佛百象之力,那至少是一名成天级武者的力量了,再加上长白山上千年凝聚的冰魄,星阶强者十年本命真火的灼烧,十年冰窟的封藏,用冰雪雕刻成的铠甲,既有惊人的防御力,又轻便不会影响活动,甚至还能为持有者增加力量与灵力,这也正是应了“羽衣甲”这三个字,轻盈如羽衣,坚固比铠甲。与北瑶宫这传说中的雪纱羽衣甲相比,北斗王朝锻造的掺杂了天陨奇铁的铠甲,不过是又粗又笨的铁套罢了。

而最要命的是,古凡似乎还没有想好最后一个条件提什么,竟然说要北瑶宫为他完成一件事情,只要能够做到,就不许推诿,这把堂堂的正道第二大派北瑶宫当成什么了?跑镖的镖局?还是绿林的劫匪?

换言之,古凡这个条件实在是开得太大了,所有的人都认为,古凡肯定是脑袋昏掉了,或者说是被夏长老徐长夏刚才的招式给吓傻了,才会说出这等胡话来,而北瑶宫宫主如果答应了古凡这样的条件,那肯定就是北瑶宫宫主的脑袋坏了,否则就是这里除了古凡和北瑶宫宫主之外的所有人脑袋都坏了,两者必居其一。

“我只认为我卖便宜了,倒是你们北瑶宫捡了一个大便宜。”古凡的脸上依旧自信,淡淡地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实话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想要的那一套与你们纤风云体术相互印证的功法,就是天魔门的《魔宗秘法》,我也是机缘巧合,得到了此套功法,而且我是朝廷中人,与你们元修士和鬼士都没有什么瓜葛,我才愿意拿出来的,否则的话,你们就尽管去向天魔门讨去吧,你们拿出这样的代价,人家也不会答应的,就算你们抓到天魔门学习了《魔宗秘法》的核心弟子,我估计这些人即便咬舌自尽,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吧!”古凡说得话,极其傲慢,但众人在听到古凡说出《魔宗秘法》这四个字时,还是大吃了一惊,这四个字实在是太如雷贯耳了,十年前正道元修士与鬼士发生过一场惊天大战,双方各有伤亡,随后才引起了正道与魔道各大派阀的重新排位,天魔门也正是依据那一场大战替代了鬼士派阀第一的血煞殿,成为了鬼道最强的派阀,而他们的地位,与修炼了《魔宗秘法》的核心弟子是分不开的,那些法武双修的可怕武者,自身的生机几乎源源不绝,配合天魔门的法印,能够以自身星璇力量引来地狱之中的邪神附身,威力简直是排山倒海,不费吹灰之力,这四个字几乎都变成了正道元修士,特别经历过十年前惨烈一战的元修士中坚力量心中的逆鳞。

就在夏长老徐长夏在等北瑶宫宫主耐心耗尽,或者恼羞成怒,下达对这个狂妄小子的格杀令时自己立刻出手,用“魔神爪印”把古凡撕成碎片时,许久,却传来北瑶宫宫主不紧不慢的声音:“你说的也确实有一些道理,这样吧,你的这几个要求,除了传授你纤风云体术作为交换之外,其他的容本座再想想如何?”

古凡听得北瑶宫宫主说话的语气放缓了许多,知道对方知道自己身负的是《魔宗秘法》之后,绝对不可能轻易得到,开始慎重地考虑起自己提的条件来了。古凡似乎是要坚定北瑶宫宫主的决心,依旧缓缓地说道:“北瑶宫宫主是明.慧之人,古凡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未等北瑶宫宫主回答,古凡又继续说道:“古凡看千年寒玉竟然都可以拿来制作石台,而且一做就是制作了八只,显然北瑶宫不可能是用钱买来的,所以长白山上一定有某一处出产千年寒玉的洞窟吧,而且古凡看这些千年寒玉有的上面已经有冰毫,显然是长期有人坐在上面,日积月累,使得寒玉之中沾染了人的气息,里面会产生一丝丝浑浊仿佛是毛发的细丝,而且这些石台的建造时日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所以我估计寒玉冰窟中的存量也许不多了,才开口只要了二十斤而已,这个条件对其他派阀也许会一筹莫展,但是对北瑶宫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饶是北瑶宫宫主修为高深,阅人无数,还是被古凡的心思所微微震撼,心里暗暗道:“此子心思如此缜密,当真是心细如发,看来不好对付。”

古凡就知道北瑶宫宫主听见自己这一番话时肯定会有表情显露出来,果然不出古凡所料,北瑶宫宫主暗暗震惊,这样一来,古凡就更有把握了,随后他又说道:“北瑶宫宫主说要考虑考虑,却不知要什么时候给我答复呢?”古凡玩味道:“我还有军务在身,要回北疆指挥禁军剿灭犬戎,若是长期不见踪影,难保朝廷不会怀疑,到时候扣给北瑶宫一个劫持朝廷命官的帽子,可不好办啊……若不是这样,宫主就算拖个十天半个月,我在长白山也正好修炼武道,还有人提供吃喝,古凡倒是很乐意留下来的。”

“哦,是吗?”北瑶宫宫主眼波流转了一下,正要说话,却听得夏长老徐长夏双手负在身后,桀桀冷笑道:“那我打断你这个臭小子的双腿,你就一直留在长白山上吧!”

“住口,徐长夏,以后没有本座的命令,在这瑶池秘境里你不许说话!”北瑶宫宫主每次想说话都被徐长夏打断,任是谁都会生气发火的,更让北瑶宫宫主不悦的,就是这夏长老徐长夏似乎是卯足了劲就是要杀伤古凡,现在北瑶宫宫主要跟古凡谈交易,他却频频出来搅局,就如同一只苍蝇一般,如何能不让人觉得讨厌?若不是顾及他是北瑶宫的长老之一,北瑶宫宫主早就把他从瑶池秘境轰出去了。

徐长夏顿时像被人用钉子扎了一下,瞬时就老实了许多。低下头,不再说话,心里却是有些绝望了,看来北瑶宫宫主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想跟这个古凡合作了,而古凡杀了雪风云的事,肯定就一笔带过,也就算了。

“既然你不帮我报仇,我徒儿风云怎么可能白死,那我就自己动手算了。”夏长老徐长夏微微低下头,却用更加狠毒的目光注视着古凡,而古凡修炼过《魔宗秘法》哪里能感觉不到徐长夏对自己投来的,异样的目光,只是他并没有与那束目光对视,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北瑶宫宫主的身上,仿佛是没有察觉到一样。

北瑶宫宫主看了看古凡,似乎是要把面前这个少年,彻底看穿,随后她才说道。“这样吧,一天之后,本座给你一个答复,如何?”

“如此甚好。”古凡微微颔首,北瑶宫宫主一挥手,声音却已经从瑶池秘境里传了出去。“来人,送古凡回藏雪山庄休息。”

“遵命!”侍立在外面的四名北瑶宫弟子闻声一齐应道。古凡也不与他们多说什么,转过身就走出了瑶池秘境,随后四名成天级实力的弟子,两前两后护送着古凡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

待到古凡的身影远去,北瑶宫的瑶池秘境里才又炸开了锅,七名长老与太上长老,除了夏长老徐长夏,几乎是同时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宫主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要给他二十斤千年寒玉吗?要知道,我们每年拿出来奖励精英弟子的千年寒玉也不过十斤而已啊!”

曾经被古凡辩倒过,被贬为化外蛮夷的白衣文士,此时冷冷地笑了起来,却是说道:“给他这么多干嘛,还不如用搜魂法,直接从他的记忆里把《魔宗秘法》周围隐隐预约的气息都一齐摄取出来,我就不信他能怎么样!”

搜魂法这个功法实在是太霸道,也是一门禁忌法术,很少有人使用,而这白衣文士显然气度比较小,竟然当真提出这个功法来。

“不可。”北瑶宫宫主喝止道:“冬落青,待你出门,以后肯定还需要用到朝廷的人,若是杀了古凡以后与朝廷就会结仇,与平原侯府更是不折不休的大仇,我们与他的交易更是做不成了,你们诸位认为如何呢?”

白衣文士这才低下头,不再说话,北瑶宫宫主随后又说道:“既然看大家没有什么意见,其他的事情,本座左右定夺。”

“遵命!”七名长老和太上长老在自己坐着的千年寒玉食堂里,蓦地就站起身来,对着北瑶宫宫主拱手行礼,随后七个人化成七道光线从北瑶宫的瑶池秘境中飞遁了出去。

在接下来的一天当中,可以说是古凡到长白山以后最开心的一天了。

毕竟之前心里一直都搁着:“北瑶宫会我们做得怎么样”这样一个疑问,如何能放开心来,而此时古凡泡在藏雪山庄的温泉里,心中一切的感悟都沉澈透明起来。

眼下,北瑶宫不仅不会拿古凡怎么样,甚至还要拉拢于他,这样的变态,莫说是古凡,即便是为他做几件事情,也是十分了得的。

古凡呈大字型倒在温泉之中,眼睛有些迷茫地望着夜空下的星斗,虽然他发细如丝,但面对这多天地造化的星辰演变时,却依旧感觉到了里面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散发出来,让人叹为观止。

就在这时,温泉外面的侍女陡然大声对里面说道:“古凡先生,雪无名来了。”

“嗯?”古凡的注意力顿时从星空上收了回来,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是从温泉里站了起来,用毛巾擦拭着身子,嘀咕了一声道:“她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