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医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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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鼻头一酸,道:"我哪里知道,烦死了!"说着也扭头离去,默默朝着屋里走去,只剩下一脸莫名的赵廷绅。

也不知道是陶慧敏劝阻了陶丽丽还是怎么回事,总之这件事就此打住没有惊动老夫人,而陶丽丽也没有如赵廷绅的愿回家。

夜色如水,芊云无染,凉风习习,月上柳梢,斑驳树影洒落在庭院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声。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如同鬼魅。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好时节,哎……….."蔚紫衣半躺半靠在树干上,只觉心口堵得十分难受。

"好诗,只是这吟诗的人太过伤感了……….."

"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虽然吓了一跳,蔚紫衣仍然十分镇定的望着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只见他一身夜行衣装扮,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却生的极美,深邃而多情,像极了璀璨的星星!

"这么晚了,你为何在树上?"拓跋严注意到这个女子的装束,是个丫鬟,但眉眼之间却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觉她似乎能看透自己,这种感觉拓跋严很不喜欢!

"这么晚了,你为何在树上?"蔚紫衣重复了拓跋严的话,拓跋严忽然觉得自己静如湖面的心湖泛起一阵涟漪,"没有人敢如此和我说话!"

"是吗,是你惊扰了我,还要反过来质问我吗?"蔚紫衣面对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心里没有一丝恐惧。

"你不怕我?"拓跋严心中一惊,微眯双眼,想要看透眼前人,为何自己愿意和她说话,这在平时几乎是不可能的!

"怕?有什么好怕的,你不过只是一个过路人罢了。如果不是我怕有什么用,你要怎么还是会怎样的,不是吗?"蔚紫衣嫣然一笑说道。

拓跋严朗声笑道:"你真有趣,我会记住你的!"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精巧的小匕首递给蔚紫衣,"送给你!"

蔚紫衣也不客气,接过来看了看,拿来防身也不错!"谢了………."

树枝微动,再抬头,树上哪还有人影,蔚紫衣自言自语道:"这家伙,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真是没礼貌!"望望空中皓月当空,越发没有睡意了。

莹莹半夜想要上茅房,半眯着眼睛,挣扎着起来,借着月光点了蜡烛,正准备开门,回头发现蔚紫衣的床铺铺的整整齐齐,却没有蔚紫衣的人影,顿时清醒了一半,叫道:"咦,紫衣人姐姐呢?"

吱的一声,房门打开,蔚紫衣见莹莹坐在床铺上,道:"怎么起来了?"

"紫衣姐姐,你去哪里了?"

"我睡不着出去走走!"蔚紫衣说。

莹莹哦了一声,起床去了茅房,回来又躺着睡着了。

蔚紫衣还在想刚才那人,见莹莹已经睡着了,这才打了个哈欠,闭眼睡去了。

弹指间又过了一个月,蔚紫衣两人因为有赵廷绅护着,日子倒是过得很是舒心。渐渐入秋,天气越来越冷。这一天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蔚紫衣将几天前老夫人送过来的被褥全部整理出来准备拿到后园晒一晒,这要是一下雨,到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莹莹,过来帮忙!"蔚紫衣抱着四床被子艰难叫道。

来人接过被子,蔚紫衣才看见是翠苑的小丫鬟翠萍。

"怎么,莹莹不在吗?"

翠萍神神秘秘的笑道:"紫衣姐姐,你真的不知道吗?最近莹莹姑娘和少爷走的很近,两人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是吗?"蔚紫衣想了想,也察觉出什么来了,难怪自己说要回花语药谷去,她那么不积极,原来是和赵廷绅走在了一起。不过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如果他们可以在一起的话,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但是前提是他只可以娶莹莹一个人,这样的自己才会答应他们在一起。

"咦,蝶衣姑娘来了!"翠萍笑道。

蔚紫衣一回头,只见是蝶衣笑吟吟的倚在后园拱门边朝自己招手呢,便皱眉道:"怎么是你?"蝶衣走进来,嗔道:"怎么不是我呢,自从你们去了翠苑,也不来瞧瞧我,真个有了好去处就忘了好姐妹了吗?"

蔚紫衣上下打量一番,只见她比刚进府时略微丰满了些,身上穿的却是以前小翠的粉色绸缎子坎肩,冷笑道:"如今你是夫人跟前的大丫头,和春红平起平坐的,哪是我们能比的,这小翠的坎肩穿起来还是蛮合身的!"

蝶衣双颊红,有些不知所措的揪了揪衣角,讪笑道:"这个啊,这是夫人见我衣服旧了,便赏给我穿的,我原来不知道是小翠的!"

蔚紫衣但笑不语,这件衣服是小翠最喜爱的一件,几乎日日穿着,你怎会不知,定是现在在夫人面前有了几分薄面,便想来我这里炫耀罢了,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真是令人讨厌的很!想着便笑道:"今日阳光不错,你何不将夫人的被子拿出来晒上一晒,听说夫人最是怕冷,过几天下上一场秋雨,少不得又要冷上几分了……….."

蝶衣知是蔚紫衣用这话来赶自己走,却是笑着神神秘秘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锦囊来递给蔚紫衣,道:"给你的!"蔚紫衣接过,只觉柔软顺滑,但见阳光下那锦囊泛着淡紫色的光泽,丝丝银线自然天成,山水线条流畅,蔚紫衣自知这便是云锻,不由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好的缎子?"

蝶衣微微一笑,道:"那日我给四位姨太太送完饭正要回去,刚好碰上老爷,老爷那日喝的醉醺醺的,我便搀了他送回去,谁知他却是没醉,只是装醉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急着去看四位姨太太,因我帮他瞒过了夫人,便将随身的帕子赏给了我,我看这帕子料子好得很,便绣了这个锦囊,想着你我姐妹一场,没有什么好东西相送,便拿了来,你可不准嫌弃不收哦?"

蔚紫衣连忙将锦囊塞回蝶衣手里,道:"好姐姐,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云锻哪,太贵重了,你来看我,我已经很是知足了,哪里敢再收你的礼物?你也知道少爷是个怪脾气的主,少不了以后还要多烦你说个好话,如今你这么客气,让我如何是好呢,快些拿回去吧,现如今你也是赵府有头有脸的人物,配着这云锻也合适,我就是少爷身边一丫头,拿着人家该说我不懂分寸了!"话虽如此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谁知道她这云锻从何而来,别是拿着来陷害的,就算不是,那李成还不知拿它擦过多少次鼻涕口水,多恶心啊!

蝶衣一愣,心下虽然不悦,但是还是笑道:"你看你这不是见外了吗,我们一起进的赵府,如今你我虽不在一处,但往日的情分还是该经常走动的,我在夫人那边确实忙的走不开,要不然早过来瞧你们了!也罢,以后记得多走动走动,免得生分了!"说着起身,蔚紫衣连连点头称是,将蝶衣送了出去。

本欲在坐会,却听得一阵脚步声,蔚紫衣忙起身朝着外头走去,不想砰的撞进一人怀中,恼怒道:"走路也不看人的吗?"

揉着鼻子抬头,却见是赵廷绅,正一脸笑意望着自己呢,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骂道:"你这小子,火急火燎的做什么?"

赵廷绅剑眉一扬,道:"好姐姐,托你个事,明儿个我上学时能不能烦姐姐扮回书童?"蔚紫衣一愣,道:"怎么忽然让我扮书童,你不是有书童的么?"赵廷绅一脸不高兴道:"他笨的跟头牛似的,让我今天在堂上丢尽了脸面,明天雪桑国的太学傅也要去的,到时候免不了要做些诗赋,如果我还是做不好的话,岂不是让几位小王爷取笑?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吧?"说着撒娇拉着蔚紫衣衣袖不住晃动。

"谁让你来找我的?"蔚紫衣问道,赵廷绅一愣,低头想了一想,笑道:"没有人啊,是我自己来的!"

"说实话哦,要不然我是不会去的!"蔚紫衣从地上随意揪了一根枯草,叼在嘴里,坐回石凳上,翘着二郎腿,笑望着赵廷绅。赵廷绅挠了挠头,蹭过来,小声道:"是莹莹………."

"嗯……….."蔚紫衣将草根吐出,沉吟半响,道:"好吧!"赵廷绅喜出望外,道:"真的?那明日你就跟我一起进学,我…………"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是有条件的!"蔚紫衣打断赵廷绅的兴奋劲,道:"以后不准你和莹莹走的太近!"

"不!这是为什么?"赵廷绅急声问道。蔚紫衣双眸暗了暗,道:"你不用知道,反正你们是不可能就对了!"

赵廷绅正欲再问,忽的想起莹莹地嘱托,只要她答应就好,其他不用放在心上,该怎样还怎样!便笑道:"紫衣姐,知道了!"

晚上果然赵廷绅过来送来一身书童的衣服,蔚紫衣试了试,刚好合身。第二日一早,便随了赵廷绅出了赵府,坐上马车七拐八拐的进了太学府。

"紫衣姐,到了!"赵廷绅将一旁昏昏欲睡的蔚紫衣摇醒,小声道。蔚紫衣睁眼,只见车帘子已经挑开,便随着赵廷绅跳下马车,一起进了太学府。

只见这太学府朱红大门,上挂烫金匾额,匾额上苍劲大字'太学府'三字尤为耀眼!

"廷绅………."听得有人打招呼,蔚紫衣抬头,只见一少年步履匆匆过来,拱手问好,赵廷绅却是哼一声,算是回了,那少年却也不恼,又拱手问蔚紫衣好,蔚紫衣乍一见如此架势,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便自然拱手,道:"你好!"

那少年一愣,笑道:"你好,我是拓跋严!"

蔚紫衣上下一打量,只见这少年一身玄色长衣,乌黑墨发高高束起,眉眼俊朗,鼻若悬胆,薄唇淡泽,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尤其漂亮,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却又想不起来。不由暗道,这拓跋姓氏是雪桑国皇室的姓氏,难道他是皇族之人吗,可为什么赵廷绅似乎很不将他放在眼里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