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医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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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一脚将小四儿踹倒在地,骂道:"没用的狗东西,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能给弄丢了,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

小四儿哭丧着脸,爬起来,连声道:"爷,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张泽呵斥道:"知错有什么用,命都要丢了,你以为知错就没事了吗?到时候不仅仅是你,你们全家老小的性命也全都保不住了!"

小四儿惨白着一张脸,道:"张大人,那人不是已经救活了吗,为什么还要株连九族!"

陈宇气急败坏的骂道:"那臭丫头手里拿着禁宫的药'妃子笑',要是查出来是我们下的毒,砒霜也没有关系,可是私藏禁药本来就是死罪,私藏禁宫的药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小四儿完全乱了方寸,一把抱住陈宇,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求道:"爷,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有事啊…….."

"没用的东西!咳咳……."张泽骂道,"你们全家都要死了,你就在黄泉路上尽孝吧!"

陈宇也急的团团转,"张老,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张泽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小四儿,计上心来。慢慢将小四儿扶起,和气问道:"家里有孩子吗?"

小四儿无力点头,"儿子今年八岁,女儿四岁!他们还那么小,张大人,我求你,求你救救他们,我死了没有关系,但是一定不能连累我的家人啊……."说着就对张泽不断的叩头。

张泽用力搀扶起小四儿,语重心长道:"这件事还没有到无法弥补的地步,只要你肯牺牲,就一切还有希望!"

小四儿眼睛一亮,紧紧抓住张泽的胳膊,"只要我的家人没事,我什么都肯做!"

陈宇也紧张的望着张泽。张泽便暗暗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小四儿。

"张大夫,这样真的可以吗?"小四儿不确定的问。

张泽脸一沉,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只要能拿到那个瓷瓶让她死无对证,就算找来了御医咱们也不怕,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过舒服的日子,如果不幸被抓,你的家人我也会照顾!到时候你就死死咬住那是你无意之中捡到的,不知者不罪,到时候我会动用关系将你从牢里救出来的!"

陈宇接口道,"你放心,有张大人和我,就算你进了大牢,也没有关系,你就放手去做吧!"

小四儿咽了咽唾沫,艰难道:"好!张大人我信你!"他何曾不知道自己此去几乎就是去送死,可是一想到两个孩子无辜的眼神,他就不得不选择这条不归路了!

张泽又道:"带着上次下毒的那四个人去,人多好照应!"

小四儿愣了一下,应了一声,出去准备。

张泽对陈宇道:"派几个人跟着,要是的手便罢,失手的话,一个不留!"

陈宇暗暗点头,也出去作安排。张泽瘫软在太师椅上,长叹道:"听天由命了………"

忽的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急忙派人喊来了儿子和媳妇,让他们连夜带着出生不久的孙子出城,以后永远不要踏进周郡和帝都一步!

蔚紫衣伏在书房梁上,静静的看着几人商议大事,嘴边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夜染尘不明所以,待张泽一出去,便道:"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看来这张泽是想破釜沉舟了,我这便去调派人手,只要抓住那小四儿,一用刑我保证他乖乖的什么都说了!"

"别!"蔚紫衣伸手拦住,道:"我想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也不容易,刚才你没听见那个小四儿说他上有老下有小吗,这样赶尽杀绝我于心不忍,我们先回潇湘馆吧,我自有主意!"

两人回来后蔚紫衣便让素雅开了门,点了蜡烛,几人便坐在阿离房间等着。果不其然,屋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夜染尘冷笑一声,道:"小四儿,下来吧!"

屋顶几人浑身一愣,下去是死,完不成任务也是死,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就下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几人飞身进屋,见屋内坐着三男三女,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样!

阿离见他们一身夜行衣,杀气腾腾的望着自己,不由扑哧一笑,道:"我说几位还真是好兴致,不过一个小小的瓷瓶就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么,如果真的想要,我给你便是!可是几位冒昧前来,扰了本姑娘的清休真是太不应该了!"

小四儿见她话说的如此明白,也直截了当道:"姑娘既然知道我等来意,只要将东西交给在下,在下自然不会为难于姑娘,也请姑娘高抬贵手,放我等一马,我们定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夜染风喝道:"好一个不知羞耻的狗奴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只道你上有老下有小,可知别人的亲人也会心痛?你陷害别人尚且不知道留有余地,此时求饶倒说的冠冕堂皇!"

小四儿一愣,再一细看,发现正是那日被自己喂药的人,见他不仅没有中毒身亡,现在更是坐在了这里,只怕早已经知晓了自己做的事情。顿时只觉得今晚必定要死在这里了。只是他如何得知自己在张大人书房说的话,顿时吓得汗流浃背。

想了想他拉下蒙在脸上的布巾,跪在地上道:"几位活菩萨,小的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人计较了,我等为主子效力,死不足惜,可是家人却是无辜的!我知道这件事却是我们不对,我愿意用性命来向姑娘谢罪,只求几位不要继续追究!"说完便一手拍向自己的脑袋,"啊--"一声惨叫,小四儿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鲜血淋淋的手,自手掌中央一道薄且深的伤口,不住往外渗血,再望向身后,身后的墙壁上一朵粉嫩的蔷薇花轻轻摆动!原来蔚紫衣眼疾手快,见小四儿寻短见,顺手射出了蔷薇花阻止住了他。

小四儿身后几人见蔚紫衣这一手,顿时噗通跪在地上,暗暗惊叹,这女子功力居然如此之高,如果今日自己强行抢夺的话,怕此时早已没有了性命!只是她为何要这样做,难道真是医者父母心,不想追究此事了吗?

夜染风乍一看蔚紫衣的手法也是一惊,轻、快、狠,蔚紫衣使暗器的手法居然比自己更高一筹,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树叶丢在了地上,心中充满了落寞,就算自己能猜中她的心思又如何,她实在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夜染尘也是一愣,他知道蔚紫衣会武功不差,但没有想到她短短几日功力竟然恢复的这样好,顿时自叹不如!

蔚紫衣将瓷瓶交给素雅使了个眼色,素雅点头,走过去将瓷瓶交给小四儿,道:"我们家姑娘说了,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不要忘了一句古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张泽和陈宇将出诊费和药费定的那么高,许多贫苦的老百姓根本就看不起病,我们做义诊也是想救那些贫苦的百姓,牵连到你们的生意也是无意之举,还望你们高抬贵手以后少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既然可以在张府中来去自如,自然有办法让张泽消失的悄无声息,但是我们不愿意这么做,大夫是救死扶伤的,不是用来取人性命的!告诉张泽,我们给他这次机会,如果他再敢动一下歪脑筋,我们一定让他悔恨终身!"

小四儿虽没有读过几年书,但面前这位姑娘的每句话他都记在了心尖尖上,通通通磕了三个响头,将瓷瓶接过,感激道:"多谢姑娘活命之恩,您的话我一定转达到!"身后几人也是深有感触,不住的叩头,他们也是贫苦出身,怎么不知道求救无门的无助,只是跟着陈宇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把苦日子忘了,这时听素雅说许多贫苦百姓看不起病,不由得忆苦思甜,顿时悔恨难当,只有不住的叩头来减轻心中的自责。

小四儿整理好心情,抬头坚定的望着蔚紫衣,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道:"姑娘此话如同醍醐灌顶,小四儿觉得以前都是白活了,跟着我们老爷干了许多坏事,真是下地狱也难以赎罪!您现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小四儿愿意弃暗投明,留下来帮助姑娘!"说着他回身将瓷瓶交给身后一人,道:"老刘,你回去告诉老爷,小四儿罪孽深重,愿意留在阿离姑娘的医馆帮忙,请他以后做事慎重!"

素雅回头看蔚紫衣,蔚紫衣却瞧着阿离。阿离笑道:"小四儿,我知道你是真心悔过,但是我却是不能让你留下来,如果你留下来的话,怕是你们老爷会更加记恨我啦,你回去就告诉他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让他将药材的价格降下来些,自然有病患上门,毕竟我们潇湘馆的药材没有逢春堂多呀!"

小四儿一愣,也不好再求情,只好又磕头说了些感激的话,这才带着几人匆匆离去。

夜染风起身便走,蔚紫衣见他脸色微白,关切道:"如墨,可是身体不舒服?"

夜染风一脸喜色的看着她,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夜染尘哼了一声,不再看她,低头喝茶。夜染风望了一眼不悦的夜染尘,马上又是一脸冷漠道:"多谢御王妃关心,只是有些累了,告辞!"说着一步一步往外挪去。

夜染尘这才回头看她,"蔚紫衣,你很关心夜染风啊?不要忘了他可是本王的哥哥!"

蔚紫衣抿嘴轻笑,用手在面前闪了闪,道:"这夜深了,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醋味?他可是我拼了命救回来的,还不准我关心一下么?"

夜染尘星眸微眯,一把抓住她的手,命令道:"以后不准你关心他!"

蔚紫衣没有挣扎,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淡淡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