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文容极力的眺望站远方,可他总觉得皇宫那里的打斗有点模糊而看不清。
他用力的甩了甩头,深吸着气,却依旧觉得头昏眼花,重心一个不稳,就要往树下栽去。
“王爷!”紧跟在他身后的清离见状,惊叫出声,伸手一抓,抓住就要晕倒下去的南宫文容,让他往怀里靠去。
“你怎么了?”反应过来的牧九歌回头紧紧盯着神色有些异样的南宫文容,略带担心的问。
南宫文容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其他都还好,于是摇了摇头,“我没事,可能是刚没站稳吧。”
他们动作比较轻,清离反应又快,离大殿又远,所以还没被人发现。
牧九歌见他没事,虽有疑惑,但又见大殿外冲出几十个穿着古怪的人后,目光继而被吸引过去。
这些身着古怪的人身上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所有人的腰部都挂了一个包,包上绣了个大大的“药”字。
是药王谷的人!牧九歌皱着眉,眼里闪过一丝古怪,他们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与秦乐凯有仇,不然黎千面也不会这要对秦乐凯。
只是他们之间倒底有什么仇呢?上次叫飞羽将人送去药王谷,药王谷的人不应该派人去西夏国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牧九歌在远方观战,里面的打斗却是越来越激烈,秦乐凯在牧长承与黎千面的围攻下,渐渐的露出不少破绽,形动也是更加缓慢起来,周身上下被刺中了好多剑,血迹斑斑的同时喘息声也是越来越重。
一旁的镇南王在见到黎千面带着药王谷的人出现时眼里闪过一丝冷色,继而振臂一挥,冲着他身后的南北衙禁军道,“大家随我来,杀了这些害人的怪物。”
有药王谷人的协助,这些被药控制住了的人行动也是变得缓慢起来。
药王谷的人手中抓过一把药粉,扬在大殿上空,“这些是解药,可以冲散那些人身上的毒,你们大可放心。”黎千面冲着镇南王说道,随后身子一跃,跳到秦乐凯身边,扫了一眼牧长承与姬太后,冷冷一笑,“我们先来做个交易,如何?”
说完目光又是落到秦乐凯身上,眼里全是冰冷。
这个男人,几个月前他们还合作过,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可现在,不仅圣女没的作了,还成了陷害同门的叛徒!
牧长承知道她的身份,但不知道她为何会成了现在这样,而她如今想要秦乐凯死,他又需要从这里安全的脱身,点头拉着姬太后就站在她身旁,将秦乐凯围了起来,前后进攻起来。
镇南王则是暗中看着被孤立起来的裴皇,心里闪过一计,却又有点犹豫,没有立即动手。
三方的人马厮杀很是激烈,秦乐凯带来的活死人早已没了知觉,只知道杀戮,下手也比其他人要狠,药王谷的人虽已下了解药,但也还是不能抵挡他们的杀意。
殿内外
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很是惨烈。
很快,殿内外永乐教的人便被药王谷的人清缴干净,最后只剩下了秦乐凯没还在苦苦死撑,牧长承为姬太后挡了不少剑,受了些许的皮肉伤。
“你我都是同门,为何定要对我赶尽杀绝!”最后秦乐凯避不过黎千面刺去的一剑,一剑中了后肩,痛苦的盯着她吼,“难道曾经的情谊就都没有了?”
“哼,你我之间早已没了什么,如若有,那也只有仇!你杀我大哥,还陷我于不义之地,害我被义父赶出药王谷,你这小人,你们西夏的都是小人!”黎千面恨恨的瞪着他,手腕一挑,用力的抽出刺去的那一剑,一道剑光夹着喷天而起的血花,很是壮美。
牧九歌看着已快要结束的混局,朝着南宫文容又是回头一看,见他神色有些疲倦,不由的皱了下眉,“清离,送你家爷回去休息,这里的事也已成定局了。”
清离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道复杂之色,点头,“好。”
南宫文容却不想,他想说他还能,可是他也知道不行,毒已发作了,那恶妇果然狡诈,居然暗中给他下了毒,他还不知,刚刚发作时他才想起,他有在姬太后那喝过一口茶。
清离带着南宫文容准备离开,牧九歌一回头,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我随你一起过去。”
这里的戏已唱完了,接下来的事相信没有她,镇南王也能做好他该做的事。
是的,药王谷会出现在这里,她现在已猜到了是何人所为了,但没想到世事变迁,如今的同盟,却因各自的利益而各自为政。同门相残,西夏女皇怕也没料到吧!
秦乐凯那种小人,演了好几年的四皇子,本是以为可以借着南华皇对他的需要而承位,可被其他皇子给处计了,后又不甘,居然又算计了黎千面,至于是什么事,无非也是与利益相关的,最后黎千面被翔王所救,为答翔王之恩,愿意到北蛮国来,只为找到秦乐凯。
她们离去没多久,殿内便已恢复了平静,只是空气中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却是怎么也散不去。
永乐教的人全都被杀了,而药王谷的人也随之离去。
带走的是秦乐凯与姬太后,还有牧长承跟着离开。
殿内瞬间沉寂下来,镇南王吩咐着禁军将殿内收拾干净,却没有人敢上前去裴皇那。
被孤立起来的裴皇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孤立了。
等清理完了大殿的尸体,镇南王才带着禁卫军将裴皇围住。
“大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裴皇声色内荏的低声沉喝,却透露出他的不安来。
镇南王沉着个脸,转头看了眼四周同来的禁军,还有一些没有离开的大臣,突的拔起挂在腰间的配剑,指向裴皇,“皇上您勾结永乐教,谋害百姓的命,视我等臣子为无物。您犯了君王不该犯的大忌,皇上您之前还在说,君王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将勾结邪教残害我国百姓的罪人
裴瑞鸣给抓起来!”
随着他的沉喝,众禁卫军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各自沉稳的点头,拔剑将裴皇围了起来,任裴瑞鸣怎么挣扎,怎么怒骂镇南王,他们都没有将他松开。
听着他的怒骂,有禁军看不下去,小跑到镇南王面前,低声问,“王爷,现在该怎么办?”
镇南王高举手中长剑,看了一眼他,转动着脖子,扫了一眼,见站在大殿一角还有几位没有离去几位大臣,缓缓的开口,“几位大臣怎么说?”
怎么说?现在南北衙禁军都听从你镇南王的,而且你镇南王还有一支只属于你不少于十万人的军队,他们这些文官又能说什么?当下只能点着头,齐声道,“下官都听王爷的。”
“那这他怎么处理?”镇南王指了指已被制住了的裴皇,眼里露出一丝莫名的寒光。
“裴皇受人蛊惑,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还将邪教引到我们北蛮国,自是失了君王之心,君王之位更是不能再坐,还请皇上能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镇南王缓缓的说着,目光盯紧那些朝臣。
剩下来的朝臣自然是点头赞同,裴皇肯定是不会同意镇南王提的建议,当下立是大叫了起来。
可无奈他已是在众臣面前失了君心,众臣不助他,禁军也是恨他引得邪教中人过来,害死了他们那么多人,当下更是将他制得紧紧的,在镇南王的示意之下压了下去。
随后镇南王又去将不知何时离去的大祭祀玲儿请来,请她来主持朝事,玲儿借说大祭祀不染指朝纲而拒绝,随后又是以天喻之名而令镇南王为摄政王,以此来辅导国事。
裴皇现在才十三岁,没有后,更无兄弟姐妹,故继承一事而停了下来。为此北蛮国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内战之中,(后话不表。)
话说牧九歌带着南宫文容离开,一路往客栈行去,却突的在半路的一小巷里停了下来。
“有埋伏!”行在最前端的牧九歌突然出声,这让扶着南宫文容的清离不由的皱了下眉,紧张的抬着头望向她,“那我们撤回去?”
“来不及了。”牧九歌沉声轻摇头,表示已是迟了。
“既然在这等着我,怎么还不出来呢?”牧九歌站在小巷的最中央,扬眉,冷声轻笑,眼睛却是盯在小巷的一处,再次冷声轻嗤,“姬太后好一手金蝉脱壳,怕是连你身边的侍卫牧长承都被骗了吧!”
“呵!翔王妃果然与众不同,难怪翔王会把这等大事交到你手里来。”随着银玲般的巧笑声从空荡处响起,一道娇媚的人影从牧九歌所盯之处缓缓的走了出来。
“太后过誉了。”牧九歌勾着唇轻笑着,眼里却是闪过一道寒光。这个女人,果真不是那么好对付。
姬太后缓缓的走出来,同时她的身后还有十几个黑衣人,随着她立好腾空而起将牧九歌三人围在小巷中央。
牧九歌看了她一眼,转头望向南宫文容,眼里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难道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