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征战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这次……
“旭,你可有从皇宫得到南华皇亲自下的旨意内容?”牧九歌此刻有些怀疑南华皇下的旨了。
一个君王为了寻回自己的骨肉,与他族开战,不是个明智的决择。
旭摇头,这个,他还真没听到!
房间内,旭有些困惑,又有些担忧,南华皇不会是想借此机会除了他家小姐吧!
旭正这样想着,牧九歌却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朝旭抬抬手,示意他先出去。
旭一愣,房门却被牧九歌打开,门外却走来一人,卸去戎装,一身素白锦袍,身材修长,带温润的气息,浅笑着望着开门的牧九歌。
“睿王。”旭连忙问候。
来人正是南宫文容,他浅浅一笑,示意没事,随后在门口一侧立定,望向牧九歌,“我可以进来吗?”
牧九歌看了眼旭,旭连忙出去,在路过南宫文容面前,暗中看了他一眼。
“进来吧。”牧九歌侧身,示意南宫文容进来。
她知道自己应该与南宫文容保持距离,可这事她又不得不问问他,如若出了岔子,可不是她能担得起责来的。
南宫文容进屋,看了眼四周,这才道,“可还习惯?”
牧九歌目光也是看了眼四周,客栈的房间不算太简陋,点头道,“习惯。”
“委屈你了。”南宫文容知道,这么大冬天的,叫一个女子同行出征,是有点强人所难,可是没办法,谁让是他父皇的旨意呢!
“王爷喝茶。”牧九歌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见他喝了一口后才道,“王爷这次行军,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南宫文容听着边放下茶杯,人走到窗户口,背对着她,思量片刻才道,“本王是觉得奇怪,可又说不出来在哪。”
“王爷。”牧九歌上前一步,站在离他三步之远处停下,皱了下眉,她知道南宫文容没有染指过兵部,更没有领兵打过仗,可她牧九歌虽说没有上过战场,却也是知道带兵打仗是个什么情况。
“南华国与苗族并无大仇,而且南疆那里以前是无人管理的地带,现在你父皇却让你带兵前去那里要回你弟南宫文云,此事,你觉得说得过去吗?”牧九歌试探的问,说实话,她没有见到南华皇的圣旨,所以有些地方她不太明白。
“父皇的圣旨是我接的,上面大概意思是要我去领兵去寻回九弟,如若是被人劫走了,可以前去商讨要回,再不行就是武力解决。”
南宫文容没有任何隐瞒,将他所知道的全都告诉牧九歌,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让她知道,对于此番前去苗族要人的计划,他始终是怀疑着的。
牧九歌听他所说,眉头轻蹙,久思。
南宫文容缓缓转身,见她沉静的站在那,在思考着什么,也没出声打扰,而是任她想。
许久,牧九歌才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你说你父皇不是直接让你去攻打苗族,是想让你先与他们交涉,如若不成,再攻打。是这意思么?”
南宫文容点头,眉宇间露出一丝凝重,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那粮草呢?”牧九歌见南宫文容也有些想不通,便不再有所顾忌,而是直接问出她想问的。
见她问到粮草的事,南宫文容面上也是露出一丝疑色,“我也问过父皇粮草的事,可是父皇却说粮草的事不用担心,到了南疆自有人送粮过去。对此,我也曾疑惑过,让人去查了兵部,可有让谁担任粮草的运送,可也没有查到任何。”
南宫文容说的很轻,却让牧九歌从中听出了他的无奈。
自古以来打仗这种事情,粮草由为重要,可到了南宫文容这里,却成了悬疑,该叹是南宫文容的悲呢还是无能……
见她神色有些古怪,南宫文容安抚着她道,“放心,我在出发前已点清过行程里的粮草,已够我们吃一个月的,兵器以及医药用品,也都备足,只要不是出现大规模的伤害,医药品是不会缺的。”
南宫文容果然还是个人精,懂得为自己筹谋,与他同行,她还是得时刻提防着,怕他会对她有不利之举。
“好了,今个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一早赶路,与在小城外的士兵汇合,你早点休息吧。”说了这么多,南宫文容也将牧九歌心中的疑惑解了一半,更是坦诚相见,不希望她在路途中有所误会,虽然,他很舍不得这么快离开……
牧九歌见他要走,也不挽留,立马相送。
她与他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如果有太过亲密的接触,怕是会招来他人闲话。
而她现在身份特殊,连南宫翔都不得为了保她而让她与南宫文容同离开京城!
南宫文容离开后,旭立马又赶了过来,“小姐,睿王的话可信?”
“他没理由对我撒谎,他的话十足是真的,但是,你得让你的人去查一件事,查查现在跟来的兵力中有多少步兵,有多少骑兵,又有多少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还有多少是滥竽充数的假兵。”
牧九歌紧锁眉头,安排着。
她相信南宫文容不会骗她,是因为南宫文容从始至今都没有骗过她,而她不相信的是南华皇,让南宫文容带这么多兵从京城出发,到南疆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的,最少也有半个月的路程。
而且,南疆位于南华国最南边的一个孤岛上,想要到苗族里去,就得先上孤岛,得走水路。
“还有,你要让人摸查一下,看看眼下的这些兵中,哪些是会水的,这很重要!”
牧九歌下着此令的同时,南宫文容也在对清离下着相同的命令,只是他还多了一个,“粮草,战马,兵器,还有药材,分一部份出来,你亲自去挑选三千精兵出来,让他们护送走小路先行,注意隐蔽!”
清离听着这命令,神色一紧,似想到了什么,立马去执行。
一天很快就过去,一早,牧九歌便梳洗好,先往小城外的驻军处行去。
旭与花不语紧跟在她身后。
刚到驻军处,牧九歌便见早已整装待发的南宫文容正骑在马背上,眺望着远方。
见到她到来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却是直接走向前,领兵出发。
对于南宫文容的这种改变,牧九歌在心里考量许久,最后的答案是,不管他现在是变好还是变坏,与她是友还是敌,都得与他保持距离。
部队出发,一路往南,除了开始的那两日还能住到小城里的客栈里去,其他几天都没有,而是直接在野外安营扎寨,宿于山岭间。
这几日天气不错,而且这日还能到往南的一个小镇上去。
牧九歌对此很是惊诧,“今天怎么能进得小镇上去?”
与她同行的南宫文容难得露出一个比较温而带着一丝媚色的浅笑,“你忘了,今天是元宵节!”
“这么快?”牧九歌脚步一滞,还真的忘记了今天是个什么节日。
南宫文容也没笑话她,而是看了眼紧跟在她身后的几个随从装扮的男子身上,难得打趣的道,“你看你,出来这几天,都将本王的兵给收服了。就连你出行,也要紧跟着。”
南宫文容这么一打趣,又是让装扮成南宫文容身边守卫的炎与旭不好意思的笑着摸了下头,“王爷您又不小气,我们家小姐是行军中唯一的女子,我们当然得随身保护着。”
然,他们俩这话音刚落,便听得身后立马传来一个冷哼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走在他们身后侧,一身男子装扮的花不语正冷着个脸狠狠的瞪着炎。
炎一见,脸上的笑立马挂不住了,却又不好辩解,只能张着个嘴,无奈的叹着气。
旭早就察觉他俩关系不同一般,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兄弟,你呀,以后说话可得悠着点了。”说完又是笑着望向花不语。
花不语见他这样一说,又是气鼓鼓的回瞪了他一眼,最后头一撇,干脆不看他们俩,大步一迈,伸手拨开他俩,追向牧九歌。
此刻牧九歌已在南宫文容的带领下进了小镇,一路走去,各式各样的花灯挂满了大街小巷,每盏花灯下都系有一条许愿条,上面写着各种美好的愿望。
“好美!”纵使见惯了各种美丽花灯的牧九歌,在见到这些各种美丽又不同造型的花灯在她眼前飘荡时,还是忍不住赞美着。
南宫文容见着街道上热闹非凡挑着花灯四处跑动玩耍的小孩,一脸向往,轻赞,“是好美。”
一路走过,牧九歌几乎每个花灯都有看过几眼,炎和旭紧张的守着,不敢大意,而花不语却比牧九歌更喜欢这个,她以前从没见过这些,今年是第一次见到,抓着街边小贩挂着的花灯就要买。可却因出来没带钱,跟着小贩要用她随身带着的药材来换。
“这位小公子,你若是想要花灯,前边有个猜灯谜大会,你们可以去那边猜,赢免费的花灯,而且那边的头彩更是令人心动。”
牧九歌听着花不语与那小贩谈话,抿嘴一笑,她知道花不语从没见过这些,又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刚和炎又质了气,不要炎给他买的花灯,想要用她的药材换,而那小贩不识货,不与她换。
一旁见着的她轻笑的南宫文容心却似有什么在挠动,让他心里痒痒的,“九歌,不如我们去玩猜灯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