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哪去?
她倒是想避开,可现在她身子本就不好,且还刚好因站太久,脚麻了……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眼看着那马蹄就要践踏到牧九歌面前,而牧九歌依旧只能无能为力的瞪大眼紧盯着那马匹上已慌了的控马人。
这整个的什么运气?出门没看黄历?
牧九歌瞬间脑子都懵了,在那马抬着前蹄就要踏到她眼前时,只听得“嗖嗖搜”几道凌厉的破空声传来,那疾驰的俊马突的一顿,停在了那,马背上的人更是慌傻的由于惯性从停下来的马背上摔落下来,疼的他直嗷嗷大叫,呼的一下摸着屁股腾的跳了起来。
还没回过神来的牧九歌眼皮子紧跳了两跳,只觉身子一轻,双脚离了地,垂眼一看,腰间被一只手轻抱着,眨眼间人已是离开了原来的之地有十丈远。
“小姐,这都什么野蛮子?”一开口便是语气不善,满是怒意,除了花不语还能有谁!
刚若不是她赶到,此刻牧九歌怕是要倒在那马蹄之下,这让她如何能不怒。
牧九歌却是若有所思,看着那捂着屁股跳着起来去朝她这边走来的两名结实的汗子,微微的蹙起了眉。
这两人长得都很结实,不像平日里在京城看到的那些纨绔或是素日里见的江湖人,他们身上自然而多的流露出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坚毅的气质,看到她时,都微微的顿了顿,其中一个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正了正身子,推桑了下他身边的另一人。
这两人年纪看着都三十左右,却在听到花不语那称呼后也没变脸,依旧笼去了脸上那不好意思的笑,大步朝她俩走了过来。
“停,停下,你们想要干什么?”花不语一见这俩人朝着她们走过来,脸上虽没露出恶意,但还是紧张的伸手指着他俩示意不要靠近,不然她可不介意毒药侍候!
那俩人见她这么一喝,均是犹豫了片刻,停下脚步,其中一身着青色劲装的男子朝另一人挥了挥手,做了个手势,那人便退回去,去检查那倒地不得动弹的马去了。
而青衣男子则是站在那,有些局促又些不安的打量着牧九歌与花不语,见花不语拿眼瞪他时,又是不好意思的尴尬的咧嘴摆手,“这位姑娘,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要进京,刚刚过来没瞧见姑娘,让姑娘受惊了,这个,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你把我家小姐吓到了,你说,你们该怎么赔。”花不语毫不客气的伸手指着那汉子便喝,刚刚她可是吓死了,今天出门可是特意偷偷骗过叶知秋与炎的。
若是被他俩知道今天出了个门居然遇到了这么两桩破事,那她以后若再想偷偷带小姐出来怕是要被某人给一掌轰死去!
心底里就是这么一股子怨气,若是不找个人撒掉,她还真是没法憋回府去。
牧九歌却是瞧着他刚打的手势,微微的眯了眯眸,却依旧没说话。
花不语一手一直握着她的手,缓缓的传着内力,这让她感动不已,她想拒绝,可她刚刚那会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若是再拒绝,怕是就要让花不语难做了。
“那个,那个,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姑娘你看,你也伤到了我们的马,我们之间的事就当是个误会,一笔勾销吧。”
青衣人满脸尴尬,略带不好意思的说完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诶,那个人,你怎么说话的?你那什么东西,你的马死了老娘可以赔你十来匹,可我家小姐要是受了伤,被你这马蹄子践到了,你还能保证我家小姐无事?再说,这是能去比的吗?”
花不语一怒,冲着那人劈头便责,伸手比画间,恨不得一手就能把那人给比画死,说的对面那青衣人满脸羞愧却又只能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可就当花不语觉得还不够解气时,那去检查马的灰衣男子立马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还没到那青衣男子身前便听得他那破嗓子在那大吼,“你这小丫头片子的,你使了什么法子,把我们的马给定住了?我们可是来京办大事的,你要是耽误了我们进京的时辰,你们可是担待不起的!还不快先去把我们的马给治了?”
这灰衣男人的嗓门不仅大,而且说话冲,花不语原本就还怒着,这一下,怒火更是被点燃,给牧九歌送着内力的手一松,收回送功,抬手朝着那灰衣男人就是一拳,脚下速度更是快的让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砰的一声响,那灰衣男人便如朝水里扔去的石头一般,直往地面砸地!
那青衣男人只感觉耳畔厉风一响,他一回头,便见到倒在地上挣扎着要坐起来却猛的吐了口献血的灰衣人,立马转身跑了过去,担忧的扶着他起来,“十五,你怎么样?”
“十三,他大爷的,这小头片子的下手也太他妈的狠了,扶弟弟我起来,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她,我就不是十五。”这个叫十五的男子一口一鲜血的吐着,脸色潮红,更像是被气的!
被叫做十三的男人也被气到了,他好不容易拉了个脸面下来给人家赔不是,可没想到人家一言不和便动手打人,还出手这么重,伤的十五吐血不说,想到这,他也是紧捏着手,腾的站了起来,那原本还算和煦的脸此刻却是沉郁的很,双眼如鹰般直勾着花不语。
“哟,没想到你们两个大男人的,居然想在大白天的大路上欺负我们这俩弱女子!你们也好意思!”
花不语见那男人板着脸整个气势都变了,顿时也不敢大意,却依旧放言冷嘲,今天她心里窝火的很,正愁没处撒了!这两人来的可还真是时候!
“你这女子身手不弱,更是出手便重伤了我兄弟,这仇,可不能马虎了!”十三一脸正经的说着,同时缓缓的蓄势,一脚迈开,屈膝,扎成马步的架子,看样子是要开打。
“住手。”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刚冷!这让牧九歌微微的侧了侧头,望向来人。
伴随来人过来的还有急促的马蹄声,虽只一眼,但牧九歌却知道来人不容小觑。转眼间那人便跃下马牵着他的白驹到了她面前。
对上牧九歌那一脸打量没有收回的明如星月的双眼,少年心惊不已,是她?顿觉甚慌!
少年长的挺俊,应是比无欢要大,但皮肤偏健康的小麦色,且眉宇间散发出的英俊且坚毅的气息让她心神一振,他?怎么瞧着这么面熟?
“世子!”十三见到来人,立马上前,恭敬的轻唤,“世子,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世子责罚!”说完,眼又是轻轻地瞟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却气淡神闲的牧九歌,他总觉得眼前这女子深不可测,让他打心底里的产生一股畏惧感!
“嗯。无妨。”来人轻轻的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走,这里有他就可。
十三却是略带紧张的又上前一步,离他更近一点,有些懊恼的道,“十五受伤了,马也不知为何不能动了。”说完又是规矩的立在一侧,不敢多一个字。
可他这话一出口,牧九歌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人,还真是验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不告状,却将事情后果说了出来,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少年望着牧九歌,略带紧张,却还是沉着声,开口道,“十三,你们吓了人家姑娘,就得承担一些罪责,人家姑娘还没要你们的命,这点小事,已是对你们开了大恩,还不过来谢谢这俩位姑娘!”
他声音依旧清澈,如同泉水那般好听,可却这么紧拧巴的样子却让牧九歌再度想笑,是的,眼前这少年这老少故成的模样,立马让她想起另一个人来,简直就是那人年少时的翻版嘛!
不过,他能这么明事又沉稳,还真是让她吃了一惊。
看着他眉底下那一闪而过的慌张还有小小的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羞涩,却是让牧九歌的心缓缓的沉了下去。
没有意外,那十三听着少年的话,先是一愣,却没反对,立马去扶十五,一瘸一拐的走到牧九歌面前,朝着牧九歌行了个非常标准的军人之礼之后,才起身,板着脸道,“对不起。”
虽然只有三个字,牧九歌却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但一旁的花不语却是不依,扶着牧九歌的手,微恼的道,“小姐,他们可刚差点拿马蹄子践小姐呢,你姐不能这么放过他们。”
虽然人家不解释是怎么一回事,可花不语不是傻子,她一开口,便将所有的不是全都推到了十三他俩身上,更是说完后还冲着他俩冷哼一声!
少年听了花不语的话,眉一挑,立马回头,瞪着那俩人,厉声反问,“还有这事?说,是不是真的?”
十五不敢回话,十三见少年动怒,也是心虚的低下头去。
“还有没有军法了?回去后一人领一百军棍!能活着挺完是你们的光荣,不能,也得受完!”少年脸色一沉,毫不留情,下令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