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文容被骂的不敢说一句话,那事虽不是他让人去做的,但是得利的人是他啊!
苗贵妃却是护着南宫文容,低声轻泣,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得放软姿态,不然会保不住南宫文容,而且现在她不能让别人觉察到南宫文云。
“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教导好,有什么错,臣妾愿一力承担!”
苗贵妃说着已是潸然泪下,一脸自责。
“你起开,这里没你的事。”南华皇对苗贵妃还是有些情义的,而且那事还得让她出个面的才好呢!
似乎苗贵妃也意识到这一点,死活都不起开,护着南宫文容。
“母妃?”南宫文容第一次看到苗妃儿这般护他,心下动然,声色哽咽,略带担忧的望着她。
苗贵妃听着南宫文容这般唤她,眼眶一红,又是泪如雨下,紧紧的护在他身上,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不要开口承认任何,母妃来解决。”
她声音细如蚊蝇,用的是苗族的特有传声之术,南宫文容听了身子又是一紧,肩膀上传来的疼让他整个人冷静起来。
见她不离开,南华皇又是对着松公公下令,“把贵妃拉开。”
“别过来。”苗贵妃突然镇定一喝,松开抱着南宫文容的手,站了起来,吓得想要上前来拉人的松公公立马愣在了那,不知所措的望着她又回望着南华皇,张了张嘴不知该听谁的好。
“皇上!”众人发愣那瞬间,苗贵妃转了个身,扑通一声朝他跪了下去,嘶生辩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那赵财与那馆主私信来往,包庇杀人凶手,曾是想要告知容儿,容儿那会倍受皇上您的宠爱,当时正陪皇上您射箭。
臣妾当时想着,也许是医馆医死了人,找了赵财去疏通,人都死了,医馆又是常免费替人治病是个好医馆,是要继续开下去的,便让赵财自己拿主意。可是臣妾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啊!”
苗贵妃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将所有罪名全都揽到了她的身上,一切与南宫文容无关,且说词严谨,无漏洞,顿时让南华皇气打一处不得出,指着她张着又想要骂,却又不知从何骂起。
“皇上,皇上您就消消气,全是臣妾的错,全是臣妾愚昧无知,才会让皇上失了圣颜。”
苗贵妃一口气说完,一脸失神的软坐在地面,哭个不停。
“贵妃娘娘,十年前您就替三弟在谋划,替他拉拢下臣,您可知,您这是涉政,后宫涉政,可是要诛的!”南宫文孝怎么也没想到苗贵妃会把所有责任全都揽到她自个头上去。
早知如此,他刚刚就不该藏着掖着,应该早将苗奖人也参与进来一事全都倒出,这样就能将苗家一网打尽!他南宫文善现在可是恼的很啊!
南宫文容比南宫文善更惊,此事他明明就没参与进来,可为何母妃要说是与他有关呢?是为了保护岳丈不受牵连吗?
想到这,他立马想通了,他南宫文容只要与此案无直接牵连,母妃最多被罚,而且还有苗大将军在,他还不算是完了!果然不是母妃起的周全!
苗贵妃一脸黯然,抬头望着孝王,低声喃喃,“孝王爷,我知道你没有生母,你不知道生为母亲哪个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会受苦的,我这么做,也是无奈啊!”
可南宫文善却怎么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对着南华皇福礼后,冲着苗贵妃继而逼道,“那贵妃可知你的族人入京之事?”
苗贵妃一惊,后背一阵生寒,难不成那俩人被抓了,这可不行,此事不能再牵扯到苗奖人了,她得一人之力将此事担下来。
她垂下眸,又是一阵哀泣,颤颤巍巍的道,“皇上,容儿他对此案不知,但臣妾知道,那赵财去找过容儿,然容儿也没有护他,而是任人将赵财带走,没去寻,可臣妾害怕啊,害怕赵财会被抓,会到皇上面前乱说,便飞鸽传书让族人去灭口……”
说到这,她已是再也无法再继续说下去,泣得像个泪人一般,直扑到南宫文容面前,紧紧的抱着他,诉道,“对不起,母妃没告诉你这些,让你卷进这些无望之灾了,是母妃的错!”
此刻的苗贵妃在南华皇眼里早已没了往日里的娇纵,像个受伤了的母亲,害怕自己的儿子会被别人暗害,却又不得不去做一些伤害他人的事,最终却还是将她心尖宝给推到了风尖浪口。
一旁听着的月孤辰没有一丝动容,他只是垂着头,微蹙眉,此案如若真按苗贵妃所说,还真与这俩人没多大关系,全都是那赵财想巴结皇子才会那么做的。
同时想到这点的还有孝王,顿觉不好,他能想到,事后父皇也一定能想到,此刻如若他再将怀中那几封书信拿出来,怕是反要招父皇猜疑了,好好的一盘棋居然被他下完了……他不甘心啊!!!
果然,南华皇听着苗贵妃的哭诉,又见到南宫文容眼里的惊讶,便明白此案与南宫文容估计没多大关系,而且十多年前,南宫文容还没什么机会出宫,更不会主动去结交那些在朝大臣,如若他没记错,最先与大臣们结交走近是最近这几年!
苗贵妃的伤心低泣,让南宫文容只能紧紧抱着,似是安慰的轻唤,“母妃,您别害怕,这事儿臣不怪您,儿臣愿替母亲承担一切过错。”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立马让南华皇心软了,南宫文容是他看着长大的,做什么他都看在眼里,现在又说出替母承担罪过的话来,可见心还是善,孝的!
“三弟说什么呢!如果后宫中的所有人都像贵妃那样行事,那朝堂还不乱了,这国法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南宫文孝显然是被苗贵妃刚刚那句话刺激到了,现在又听得南宫文容的承罪,顿时让他无法冷静下来,立马向南华皇谏言。
“父皇,后宫涉政,滋事体大,应召开三司会审!以正朝纲!决不能姑息!”
南宫文善虽被激怒,但头脑还是清醒的,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扳倒苗贵妃,只有这样,南宫文容才没了后宫的依靠,朝中官员便也就无了中心主一样,会怎么选择,就不用他去提了。
南华皇原本心就偏向南宫文容,杜家是怎么离开京城的,他最清楚,他可不想再有第二个杜家出现,而且——现在杜皇后在查前皇后的死因,不管查到与否,现在皇后都不能小觑,能怀疑前皇后死因,必是事出有因,不然也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去查!
只要是与杜家有关的人,他都不能让他太过靠近这权力的边缘!
“够了!你想做什么?此等小事,朕难道还不能作主!”南华皇一挥手,宽大的衣袖毫不留情的打在谏言的南宫文善脸上。
“父皇?”南宫文善还想说点什么,可南华皇一点都不想再拖延,立马道,“贵妃苗妃儿说错话,废贵妃之位,降为嫔,即刻起搬离永和宫,禁足寒雨苑!睿王有失察之过,禁足睿王府,没朕旨不准进宫!”
南华皇这般匆忙下令,让还想说点什么的南宫文善顿时哑了口,父皇他这是准备就此结案了吗?
与他同般惊愕的还有月孤辰,皇上他这是准备护着苗家了吗?苗族虽不为皇上所管,但也是住于南华国土地上,没得传召,后宫家族族人是不能随意进京的,而且还是来行那样有损圣颜之事!
“善儿,至于你在城门外抓到的行刺你的人,就凭你处置吧!”南华皇说完这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眸里更是浮起一道戾色,这事总得让人来背,所以赵财,只能死了!
“传朕旨意,西郊白骨案主犯医馆馆主与当时京兆府尹赵财勾结,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立撤尚书一职,打入天牢,择日处斩!”
南华皇不等南宫文善再说什么,直接将此案完结。
说完盯着一直没开口为自己辩解的南宫文容,冷哼一声,“还不快滚回你府里去。”
“谢皇上开恩!”
“谢父皇开恩!”
南宫文容与苗贵妃立马谢恩,犯此等大罪,居然没被判处死刑,还真不是用命大就可以解说的!
告别退出时苗贵妃手一抖,从衣袖里滑出一张小纸条,落在虎皮大毯里,没人注意。
从今往后,宫里就少了苗贵妃这一贵妃,而是多了苗嫔人这罪人!
南宫文善也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他手中再有证据也不能递出去了,只能饮恨跪安离去。
殿内,众人离开后,顿时静的让人害怕。
良久,松公公才缓缓的开口,“皇上,要不,老奴扶您去歇着,您这也忙了大半天的了。”
南华皇静坐在龙椅里,一脸沉寂,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月孤辰,老神仙何时才能到?”突然,南华皇沉冷的开口,此案虽已定了,但他有件事却没想明白,那就是医馆为何要害死那么多妙龄女子!
医馆不管与东药王府有没有关系,至少现在他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医馆杀人是有目的的,可能与用药有关,而他现在在用东药王府的人制的药,此事如若不查清,他怕是怎么也不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