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那俩个人?
高叔一时没听明白。
“你不知道很正常,本王也是刚才知道一会。”南宫翔悠悠的伸出一抬腿,示意高叔过去捏捏。今天他坐在那坐了一整天,可真是累死他了!
高叔很是懂味的上前伏坐在软榻前的毛毯上,轻轻的按捏着南宫翔伸过来的那条腿,接着问,“爷,那人是谁啊?”
“还能是谁,不就那俩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吗?”
言词间,满是不屑。
高叔微微一思,那疑惑的脸上绽出一个笑脸,立马道,“可是东药王府的那俩位?”
“除了他们俩个,还能有谁。”
高叔一听是那俩人,当下哑口失笑起来,“那俩个行事诡异,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的,安定郡王府的事,至今都还没查明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在爷眼里就是蠢货了。”
在高叔眼里,薛子朗与黎千面不能小觑,可在南宫翔眼里,却上不得台面,这让他很是不解。
“他们是不蠢,可本王懒得与他们去玩,这事,就交给老子去办吧。”
南宫翔似乎不愿多说,可高叔还是不太明白,“爷的意思是?”
“我已令百里将他们俩兄妹的信息全都告诉给老头子了,想必,那些他前段时间常吃的药,也已有作用了吧。”
高叔一紧,惊慌的问,“爷,东药王府炼出来的药,有问题?”
“有问题没问题可不是我说了算。”南宫翔诡异一笑,幽幽的冷眸泛起一丝寒光,想必这件事又要让京城这几位头疼的了。
高叔不懂那药有没有问题,但他知道皇上惹怒他家爷了,琢磨了一会才试探的问,“皇上这次会用谁呢?”
“孝王自上次狩猎之事后,回府便闭门谢客,对外说是受了风寒,要好好休养。老头子自是不会用他,三哥那边,刚大婚,而且在郡王府又压下了那样的事,老头子必是知道,此刻也不会再用,至于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哥,呵!”
南宫翔一声轻笑,陡然停住,却又不继续说下去。这让高叔听着心里痒痒的,不由的问,“难道会用刚回来的四皇子?”
“如今老头子是明显的不想放权,却又不敢做的太明显,他人已老了,朝中臣子虽忠于皇权,但皇子们却都已长大,大哥都已步入四十有余,二哥已在争权中牺牲了,就连不喜朝争的四哥都在这个时候选择归京,此刻,老头子想要堵众人之口,就得再次利用起他们来。”
“可皇上为什么不选王爷您?现在京城若是出了事,要是一个没处理好,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推了责的。”高叔很是疑惑。
南宫翔幽幽一笑,透着无尽的嘲讽与无关,“你家爷这不在关禁闭么!”
高叔听着顿时愣在那,半张着嘴,惊得说不上话来。
“怎么,很惊讶?”南宫翔微微的翻了个身,伸了下手,从一旁取过一杯热茶,轻推了下茶盏,喝了几口才道,“口出狂言,被罚禁足,且又与凤相家的女儿走得甚近,明日歌儿一旦离府,想必老头子想要再调动使用我时,就要再斟酌再三了。
如若本王破了那些事,便是要奖!可如若办砸了,也得好生掂量掂量,看看能不能动本王,不管是办好还是办砸了,于他来说都不是好事,而且他不想我一方独大,所以这种赔本且又不划算的买卖,老头子是从不会去做的。”
听着南宫翔这么一说,高叔那惊讶着半张着的嘴用力的咽了个口水后,却还是很难相信,南宫翔会在借南华皇办差之时给他自己已谋好了后路。
“可是,万一牧四小姐误会了爷?”
“误会?歌儿她不会误会本王的。”南宫翔淡定的轻然一笑,深吸了口气,“她若是会误会本王,那只能说明本王做的还不够好!”如若是误会,那更好,让她远离京城,不沾那些下作的勾当,反而会更好!
高叔扶额,他不知道他家爷哪里来的自信,能够相信牧九歌不会误会。
看刚刚的情形,牧四小姐就是生气了,王爷他居然也能狠的下心去伤害牧四小姐,同时还利用凤家小姐,真是可怜了凤家小姐那一片痴心了!
高叔边摇头边替南宫翔拿捏着小腿,轻叹着,却又什么都不能说,主子的心思,他这做下人的,是不能干涉的。
是夜,一行人在各自的思量中睡下,可在京城以西的一处破败的了宅子里,几个乞丐挤在一堆柴火间取着暖。
突然,一个只漆黑的枯骨从一旁凌散着的乱柴中摸了一根干柴,丢到火堆里去添火。
片刻,柴火一阵猛烧,空中传来一股刺鼻的气味,“疾子,你闻闻,这里怎么味道怪怪的?”
“咳咳咳。”那被叫做疯子的人从睡梦中被人摇醒,伸着那黑不溜秋瘦巴巴的手揉了揉眼睛,深吸了口气,又是一阵猛咳,突的一声大喝,“醒来,都醒醒,你们谁刚刚偷吃猪蹄子了?”
“你他妈的说梦话吧,哪来的猪蹄子?”被叫醒的另外两个人冲着那叫疯子的一顿怒骂,挥着手臂直道“神精病。”
“疯子,快看,那是什么?”那最先出声的人突的尖叫着跳了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那熊熊燃起的火堆,那火堆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幽光,看的人心里渗的慌。
疯子几人被那人的叫声给吸引住,往火堆旁看去,瞬间眼都看直了,后背发凉的缩到一起,指着火堆“那,那是什么东西?”
几人聚到一起,颤颤巍巍的推桑着,向火堆靠近,“妈呀!鬼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京城的夜。
天还没亮,京兆府尹权大人便被堂外的呜冤鼓给惊醒。
“这都什么时辰,吵的人家都不用睡了。”
权志边穿扣着官袍边搓着手呵着气心烦的从后院走了出来。
“大人,寅时刚过。”管事周也是神色慌张衣冠不整的从前面迎了出来,招呼着身边的衙役赶紧的去生个火炉放到大堂里去。
对此权志很是满意的点了下头,将官袍系好后这才撩着帘子走到前堂,借着堂内点起的火把,看清跪在堂下瑟瑟发抖的几个人衣衫褴褛的挤在一起时,顿时皱了下眉,转眼望向身边的人。
低声问,“周管事,下边跪的是何人?可知是何事?”
“属下不知。”周管事摇头,表示不知道。
“大人,大人救命,大人救命!”
几个乞丐一听到大堂上的人在议论,立马呼天喊地的呼救起来。
权志一见这几人在公堂上大喊,手执惊堂木,重重一拍,堂内立在两旁的衙役立马严肃的低喊“威——武——!”
惊得那几个乞丐立马又缩在一团,不再叫,但却依旧瑟瑟发抖。
在惊堂木的慑威下,几个乞丐惊恐的将他们晚上看到的说出来。
权志可是越听心越惊,西郊那边地偏,且听说有一段时间还闹过鬼,以前那边是热闹之地,可十年前自那事发生后,便显少有人烟,这些乞丐会住到那里去,也是情有可原。
“大人,这事可是棘手啊!”周四沉稳的低语,“快过年了,这种悬案不好接啊!”
权志自然明白,但他没得选择啊!谁让他这么背时,在大年之前鸣冤鼓被击响了呢!
鼓响,南边那位自然也能知道此刻大堂之上发生的事。
“接吧!”无奈之下,权志只能接下这桩奇案,还抱着希望,希望此事不要被皇上知道。
可事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乞丐间的言语传播又岂是吹的,没过一个时辰,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了这么一桩事。
一天之中,又有不少老人拖家带口的来报案,说是十年前他们户里的十多岁的姑娘出街买菜就一去不回的事来。
“头疼啊!”权志伸手按着太阳穴,满腔无奈。
“大人,先喝口茶。”周四趁着权志放下审理案卷的时间,连忙递上一杯热茶,又是吩咐下人再添些柴炭过来。
权志喝着茶,深吸了口气,眨了几下眼,眼睛却是没有离开今天来报的案卷,上面记录着十多具妙龄少女的失踪时间,全都是十年之前。
可是,他也查了这十来年未结的案卷,可没发现有记录啊!
“大人?您在想什么?”周四见他茶杯见底,又给续满,不解的问。
权志皱了下眉,他今年才四十,相貌堂堂,食君之禄,行君之责,可谓是上任六年来,经他手过的案,从未出过错,而且,他记性非常好,不可能不记得十年前有过这样的案卷记录。
思了一会,沉声道,“此事颇为蹊跷,今个来报案的人,可都说十年前来报过案,但我查过十年前未破的案卷,并未查到有关于他们这样类似的口供。”
“怎么可能?下官跟随大人可是有十多年了,大小案件均例在册,怎么这么大的京兆府,会没记录?”周四一脸不可信的跳着叫起来,瞪着权志。
权志眼眸沉了几沉,抬手安抚他眼前这个狗急猴儿跳的下属,意味深长的道,“周四啊,你先别激动,这儿我们也只才呆了六年,以前是个什么样我们不知道,但是,前任府尹大人如今可不是我们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