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做什么,都不能让他的臣子与南宫翔走在一起!
南华皇悄然离去,剩下那橘黄的宫灯在风中轻舞。
丹房内,那两人的谈话嘎然而止,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从各自眼中看到一股诡异的深笑。
“来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把事情办好了。”
黎千面长吁了口气轻说着。
薛子朗却是深深的凝眸,瞟了眼他对面的女人,眼底里闪着莫名的幽光。
“父亲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事了呢?”黎千面斜挑着眼瞟了下没有回她话的薛子朗略带不解的问。
薛子朗只是皱了下眉,才慢慢的道,“想知道,回去问父亲不就知道了?”
他语气平淡又缓,让黎千面听不出其中的意思来,顿让她微恼却又不敢发作,只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薛子朗见到她眼底里闪过的恼怒,缓缓的转身,去旁边桌子上倒茶,背对着她反问,“对了,你那事办的怎么样了?”
黎千面很是自豪的一抬胸,骄傲的回道,“本小姐出手,自然是不会落空!”
“嗯。”薛子朗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了一口,淡淡的道,“不早了,你也该去休息了,明天我们等着看好戏便是。”
夜风萧瑟,吹着枝头的一两片孤零的枯叶在空中来回荡起着。
当夜,宫内一快马直往安定郡王府驰去。
“什么,皇上召我现在就去滁州赈灾?”郡王爷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盯着前来宣旨的松公公。
松公公恭恭敬敬的立在郡王爷身前,看着手里已是接过圣旨了的安定郡王,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他知道有些话现在说许是不对,可如若不说,想必郡王爷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定主意的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开口。
“是的,还请郡王爷早点准备天亮便离出发。”松公公垂眉顺眼的回,这让安定郡王心里突的涌起一股不安来。
“如若没有猜错,皇上他会让我出滁州去赈灾,而京城的事郡王你比本王了解的并不少,若是本王离开,这里就交给你了。”
耳边回响着南宫翔昨天深夜与他的会谈,这让他此刻的心很是不安。
再见眼前人一副不打算说点什么,安定郡王也是皱了下眉,却不敢忤逆圣旨,只得恭敬的道,“有劳公公了。”
松公公可不敢担安定郡王这声有劳,虽然他知道南华皇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圣旨,但针对的却不是安定郡王,所以此刻他还是朝安定郡王回了个身,“不敢。郡王此去路途遥远,且那边气候恶劣,郡王可得保重身体了。”
虽不是提醒的话,但这话一出,安定郡王便也知松公公的态度便是代表南华皇的态度了。
让大管家送松公出门后,安定郡王立在前厅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皇上他只是忌惮你我联手,所以才将你调离京城。”南宫翔那幽幽的声音突的从厅外传来。
厅内的安定郡王抬了抬眸,却没多大意外,“王爷何出此言?”
他不明白,如若是忌惮他们会联手,那么也不应该将他调离京城了,离京的应该是眼前这身紫的潋滟神色幽冷的男人!
“因为,留本王在京城还有用!老头子他想用我来平衡他的其他几个儿子!”
南宫翔扬起的衣袂在安定郡王眼前飞过,一个利落的转身,已是稳稳的坐在了正厅的主坐上,幽幽凉的声色如泉水般的从他口里说出,落在安定郡王耳里却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翔王自从知道他母妃的死与南华皇有关后,便不再称他为父皇,而是那个人,或是皇上,老头子,可却又一直隐忍着不发,让他猜不出翔王倒底是何意。
“王爷想要老臣怎样?”安定郡王略带紧张的问,现在的他已被南华皇打上了是南宫翔的烙印,此刻他得小心再小心。
南宫翔望着他,轻轻一笑,“保好你那条老命就好。”
安定郡王打了个激灵,莫非?
南宫翔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轻声道,“想拉扰郡王的人不少,同样,想郡王死的人也不会太少。所以郡王不仅是要保着你那条命活着回京,更重要的是,滁州那边,不得失手。”
什么意思?“难道滁州那边会有异样?”
安定郡王有些不解,他也有人在滁州那边,不应该会有大事啊。
“郡王到了那边便会知道!”南宫翔不再多说,勾唇冷笑,原来,他的好哥哥们手段可是一个比一个高明了!
如若不是他派了阮百里去那边盯着,怕是还不知道这事呢!
戏,既然已开唱了,他若是不配合,又怎么会有好戏上场呢!
他会让他的好哥哥们都如意的!
“那王府昨天遇刺一事,不查了?”安定郡王犹豫着,昨天那事如若查了出来,再禀告给南华皇,一定会让有些人好受的,难道翔王想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南宫翔那修长的凤眸一扬,冷笑,“放心,郡王府里的后事,本王会替你好生看管着,不会让郡王你有后顾之忧。”
安定郡王一愣,他没想到南宫翔会这么说,可是,这话是什么意思?
晨风起,带着一丝冷厉,城门刚开,几匹快马飞一般的从守城兵那飞跃而过,扬起一连串的灰尘,呛的刚来接班的小兵一口灰,惹得他直骂,“什么人,这都什么素质!”
“嘘!小点声!”还没换下岗去的老兵连忙伸手去捂那新小兵的嘴,“刚刚出城的是安定郡王,奉了皇命去滁州赈灾。”
那被捂着嘴的小兵一听这话,立马吓得打了个哆嗦,紧张的四处张望。
“放心吧,郡王爷不是个凡事都爱计较的主,就算听到了也没什么事。”那老兵瞧着他那害怕的模样,拍了拍他头,“瞧你这没出息的,快收拾好,换岗了。”
“是!”听得老兵说没事,新小兵那紧张的脸色才微微的缓和起来,打起精神去值岗。
皇宫内,松公公将安定郡王离城的消息告诉南华皇,南华皇正无精打彩的靠在龙椅里面,半天都没有说话。
良久,才听得他那略显沉重的声音压着一丝不奈的响起,“今天的丹药怎么还没送来?朕的头又疼了。”
说着又是抬手去扶额,想要去揉。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最近的头疼有些缓解,但是却不能让他想太多事,思太多,头疼又会发作。
虽然东药王府的人说是十天半个月吃一粒那丹药便可,可他却要求那两兄妹每天都将炼好的丹药都在辰时送来,然后他会偷偷的再服下。
可今天辰时都快过去了,他们却都还没有送来,这让下了早朝便在书房等着的南华皇很是不悦起来。
“松公公,你去派人催催,问问今天怎么还没送药过来。”
此刻的他很是想吃那药,总觉得那药入口就有一股子清凉的香味,让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很有精神,他很是喜欢!
“是!”松公公不敢有误,立马差了人与他一同去询问。
没过多久,松公公便带着那两兄妹到了书房外。
“皇上,贵客到了。”松公公在书房外恭敬的请诺。
无精打彩倚在龙椅里的南华皇立马一振,高抬手臂,“快请。”
“今天的丹药怎么还没送过来啊?”见到那两兄妹过来,南华皇立马直起身子追问。
此刻他可是想死了那叫清香凝露的东西。
薛子朗与黎千面朝他福了个礼,随后起身,抬头,一脸严肃与着急的望向南华皇。
“怎么了?”
察出他俩有异,南华皇又是追问一句。
这让薛子朗微微的垂了下眼,浮起一丝异样,在南华皇快要等不及了时才道,“回皇上,清香凝露短期内怕是无法替皇上炼制了。”
一听那好东西没有了,南华皇立马怒了,额角都浮起了一片青筋,紧握着的拳在书桌前一拍,“怎么回事?”
没有出声的黎千面见到南华皇动怒,立马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南华皇便道,“皇上请恕罪,要怪就怪民女,是民女昨天贪玩,强要跟着哥哥去郡王府看那牧四小姐笄礼……”
“这与那笄礼有何关系?”
南华皇沉着脸,已是动怒。
此刻他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为什么他的东西又与郡王府有关?
黎千面在任何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都是高冷,不与人靠近,但此刻她却是一脸的娇瑟,双颊还挂着两颗晶莹的泪一珠,这让南华皇看着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怜惜之情,“慢慢说,朕不怪你。”
不知不觉中他已是放柔了语调,这让在书房外门口处候着的松公公听着微微一皱眉,那垂着的眼小心的瞟了南华皇,见他双眼里露出一丝无神来,疑惑不已。
“回皇上,小妹她原本是带着炼制的快要好了的清香凝露出的宫门,在进郡王府前还检查了,还在,可回来后却发现不在了。”薛子朗沉声替黎千面解释。
南华皇原本就觉得黎千面长相娇嫩,此刻在他身前泣不成声一脸的自责,再一听薛子朗的话,当下心中的怒就更盛了,喝道,“你们确定在进郡王府前还在你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