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文容一听这话,心底猛的一颤,好你个南宫翔,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勾陷他。
而且,南宫翔这话似乎让在一旁休息着的南宫文善有了想法,昨天,他是临时起意去攻打那水匪的老窝的,后来被南宫文容劝说了几句,便耽误了些时间,直到晚上才去。
想到这,他那张温沉的眼眸里闪着一丝阴沉的寒光,好你个南宫文容,你居然敢勾结那些水匪!
南宫文容眼角瞟到一脸阴沉着的南宫文善后,立马道,“六弟,话不可乱说,我是怕那些水匪负隅顽抗,会伤了六弟你。”
“那感情我还要感谢你的好意提醒了?”南宫翔睨睥了他一眼,继而道,“既然如此,那这案子我就不审了,还是交给哥哥们来审理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怎么会这样?”一直没有吭声的南宫文勇急忙望向南宫文善,这事,他也看得出来,只有南宫翔没有要与他们抢功劳的意思,所以,南宫翔不能走。
“六弟,你不能走。”直性子的他立马追在后面喊道。
南宫翔却是脚下没停,继而往前走。水匪的事,他早就让人去摸了底了,那里面的人,他可是知根知底的,所以……
见南宫翔没有停下来,南宫文善又不再开口,南宫文勇也不好再追,只得无奈的停在那,望向南宫文善,不解的道,“大哥,此事,真的与三弟有关?”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南宫文容有了较量。
而南宫文善虽然一直没开口,但他的眼神却不如之前那般沉稳了,而是变得更加莫测,让人看不懂了。
他缓缓的起身,温润的望了眼南宫文勇,继而道,“二弟,你别莫信了流言。”
一句话,看似是在替南宫文容洗清嫌疑,但却也是将南宫翔的一句话,变成了流言。
谁都知道,真相不可怕,可怕的是流言!
在旁的官员们听了全都称赞南宫文善果然心善,且还没有心机,却也隐隐替他担心起来,他昨晚都差点被那些水匪给害死,如若真的是三王爷所为,那么他现在就危险了。因为现在三王爷就在这边上了。
似乎感受到在场的人对他不善起来,南宫文容微微的眯了下眸,心里却是快速的转动的,怎样才能挽回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只稍片刻,他便依旧笑的清爽,望着南宫文善道,“谢大哥提醒,为了避嫌,这审犯人之事,三弟我便不再参与了。”
说完衣袖优雅的一挥,整个人便退后几步,将自己与此事划绝出来。
“呼!”众人又是忍不住吸了口气,这三王爷是在明哲保身,与这些水匪划清界线啊!看来,只有等审完这些犯人后,才能知道事情真相了。
顿时众人全都闭口,不再说话。
南宫文善没料到南宫文容会这般从容,就退出了此事之争,但他那多疑的性子还是让他抬头多看了一眼南宫文容,见到他脸上那依旧的温笑后,才点头道,“也好。”
然而,南宫文容并没有因此而变色,而是淡淡点头,还退后了些。这让南宫文善对他的看法又有了些改变。
南宫文容只所以这样做,是他有把握,那些水匪从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对他们直接下过命令,而且本来早就要灭了他们的,只因碍于他们人数太多,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调兵去,所以现在,他们知道的事也不多。
官盐确实是他们劫的,只是,他们劫走的也是假的!
想到这,他唇角渐渐的浮起一丝温柔而又无情的浅笑,在黑暗中,没人发现。
折腾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南宫文善都没能从那些人口里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这让他很是气恼。但却也让他更加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水匪是被人利用了,只是他一直不动声色,继续盘问下去。
因为这些人问完后,就都会被处决!
牧九歌在院子里等南宫翔等了许久,天黑了也没见他回来,心急之下,便要出去找。
“小姐,您要去哪?”
花不语见状,就要跟上。
“我要去找翔王,你去把炎找来,让他与旭汇合,马上。”牧九歌怕那些东西没有让南宫文善发现,立马吩咐着花不语。
花不语也不知道那东西为何会让牧九歌这般紧张,但只要是牧九歌的吩咐,她就一定会去办。
按她的计划,此时南宫文善应该看到那些东西了,也应该会有所行动,不应该到现在还没动作啊!
而且南宫翔这恶厮,他居然敢到现在还不现身,要是坏了她好事,她一定饶不了他!
就在她在找南宫翔的时候,南宫翔却是沉着眉,在看起霜找来的东西。
“你说是这是她为南宫文善准备的?”南宫翔眸子沉沉,看着摆在他眼前的几样信物,其中有一件很是眼熟,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回主子的,这是属下从小姐那批人手里暗中拿过来的,听他们的口气,应该是为孝王爷准备的。”
起霜冷静的回复着。
“你去把高叔叫来,让他来看看这东西。”南宫翔盯着摆在他眼前的一物,那是一根很特别的木雕的簪子,似是女子用的,可却略有些短,上面且还有一些古怪的刻花,可他就觉得那刻花有些眼熟。
起霜一愣,“现在就去?”
“嗯,快去。”南宫翔皱着眉,并没有注意起霜那呆傻的模样,见他没动,又道,“把这些东西混到收缴来的物品中去,顺便再让人将这些东西拿给他看。”
“为何?”起霜不解的问。
“既然是她为我那好大哥准备的,那么一定是很重要的,送去就是。”难得南宫翔没有大声喝叱起霜,这让他办事的效果也快了许多。
一眨眼间,桌上那些东西便不见了踪影,就连他人影也是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站在屋内的南宫翔手执着手里的木簪,眼眸闪烁,这东西,他以前一定见过,只是在哪里,他却说不上来。
很快,高叔便过来了,他望着南宫翔手里的木簪,脚下一顿,疾步跑了过来,紧握着他手里的簪子激动的问,“爷,这东西您从哪里寻回的?”
寻回?南宫翔眼眸一紧,莫非,高叔他也见过这东西?
看他那激动的模样,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他眯了眯眼,沉声道,“高叔,你可知这是何物?”
听着他那沉冷的又略带迷惑的声音,高叔连声道,“这个老奴知道。”
“你知道?”南宫翔心一紧,这东西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那些南疆人身上带着的,而南疆人又与苗贵妃有关,这种东西,看似做工粗糙,但这百年的沉香木,怕是皇宫中人才配拥有。
高叔忽略了南宫翔眼里的惊讶,点头道,“还请爷松手,让老奴细细检查。”
南宫翔没有为难他,松手让高叔检查,但他心里却是起了巨浪,牧九歌又是从哪找来这东西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应该会出现在普通的南疆人身上。
良久,高叔才举着这簪子轻声道,“这不是主上那根。”语气中满是遗憾,这让南宫翔更是吃惊。
主上?高叔的主上可是他娘亲啊!
见到南宫翔眼里的疑惑,高叔将这簪子放回到他手上,继而道,“老奴年小的时候,有见过贵妃娘娘把玩过此物,那东西的年月应该比这个更长久,而且更光滑。”
听高叔这么一提,南宫翔这才想起来,是的,他年幼时确实是见过他母妃独自一人坐在妆台前,黯然伤神的把玩着一件物品,后来他好奇,便趁着她母妃出去时偷偷的去看了一眼,现在想起来,那簪子的纹路,还有一些古怪的雕花,都与这簪子的相似。
想到这,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古怪起来,莫非他母妃与苗贵妃是一起的?
世人都知道姜贵妃是南华皇的宠妃,可她来自哪里,有何家人,世人却都不知,而且也没听她提起过母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他有必要找牧九歌问问了,看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他立马高声吩咐,“笔墨伺候。”
高叔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迅速的到书桌一旁去磨墨。
很快,南宫翔便将他记忆中的那簪子的模样给画了出来,这让一旁的高叔都看傻了眼。
“爷,原来您也见过这东西啊。”
“是啊,当年年幼,偷玩过。”南宫翔苦笑着说着,当年他母妃可是被南华皇捧在手心里的贵妃,可最后呢?她却还是被歹人给害死了。
见日见到这木簪,让他隐隐有种要抓住了什么的感觉,可惜一闪而过。
想着,他立马拿起画纸,吹干上面的墨痕,仔细的折好放到衣袖间,这才往外走去。
他要找牧九歌,也许这东西牧九歌会知道,当然,他还带着那根并不能戴上头去的木簪,问她又是从哪找到这物的。
而牧九歌在外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找寻着,口里并不客气的怒骂着,“好你个南宫翔,有本事你别躲,你躲着老娘又要坏老娘好事,你要敢让老娘见到,老娘一定要先拔了你的皮,再抽了你的筋!”
乖乖的,这恶骂让隐藏在暗处紧跟着她的叶知秋猛的抖了几抖,得罪谁不好,可千万不能得罪他眼前这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