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么?软轿内的红妆感觉到轿子落地了,她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轿内。
“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也不要走出这软轿。”
她耳畔还是南翔那略带诡异的话在回荡着。这是到哪了呢?她好想撩开帘子看一看,可她又记起南宫翔的警告,顿时又不敢再动乱一下了。
只听得她那怦怦怦的心跳声在轿内有节奏地响着。
谨记着南宫翔的话,红妆是动也不敢动,静静地坐在软轿内,听着对面的叫唤声传来。
“可是翔王鸾座!”
是个陌生的声音,声色略带儒雅且气息悠长,听独舞说过,若是听到这种声音,那一定是个内功高手,顿时红妆又紧张起来,她要不要回话呢?
“是!”就在此时,一道不卑不亢的声音在她轿旁回起。只一字,再无多言。
而红妆听了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原来是叶护卫长,不知翔王可在!”
苗奖人的问话,看似透着问询与客气,实则不敬,翔王是皇族贵胄,怎容得他这般不敬地问询。
叶知秋没理他,只做了个挥手的动作,银甲护卫便抬着软轿往宫内飞荡而去。
“拦下!”护卫刚动身,苗奖人便一声令下要将其拦下。
“谁敢!”叶知秋提着内力沉稳地喝着。
原本想要动的禁卫军见到叶知秋这么一喝,立马愣在那,不敢向前,毕竟翔王的银甲护卫威名在外,号称铁血护卫,可以以一敌百,甚至更多,杀人手法诡异。
见到禁卫军愣在那,叶知秋冷笑道,“翔王鸾座,谁人敢拦!”
“皇上有令,今日入宫者,必须步行入宫!”苗奖人立在宫门的城墙上,笑眯眯地望着叶知秋继而道,“不是本将军不放行,而是多事之秋,本将军不得不防啊……”
“大胆!”叶知秋一声冷喝!立马打断苗奖人还要说的话,“翔王可是有皇上懿旨在先,进宫不受任何拘束,苗将军是想抗旨吗?”
坐在软轿内的红妆听了这么久这才明白,原来是要进宫去,却被苗大将军让人给拦了下来,而这一直守在她家小姐身边的人叶知秋居然敢和大将军对峙,怕也是翔王的意思了。想到这,她更是小心翼翼地屏收着气息,不敢乱动一下。
苗将人听着叶知秋这般冷喝他,便猜软轿内坐的一定是翔王了,而翔王一开始就没出现,可想而知,翔王对他是多么的不敬了。想到这,脸色更加阴沉起来。
“走!”见到苗奖人不再说话,叶知秋手一挥,护卫抬着软轿就又要往里走去。
苗奖人那张脸这下可不好看了,虽然还是带着笑,但能看得出那笑有多勉强,他已站在了宫墙上的最中央,将手中的长剑已是取了出来,他阴着脸,沉着嗓子吼道,“本将军奉旨守宫门,翔王虽然有懿旨,但今日还是请先下轿,再请入宫,不然……”
“不然你想怎样!”叶知秋抬着手示意后面的人先不动,他一人向前,走到宫门前抬头冷冷在望着苗奖人,道,“难道你想拦下么?”
“不是本将军想要拦,而是本将军忠于皇上,自然不敢违背皇命,所以,今个怕是要得罪翔王了!”
苗奖人沉着脸说着,声色里却是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要被拦下了么?
红妆一惊,却是不敢动。
叶知秋冷冷地盯着苗奖人以及蓄势待发的禁卫军,与之对峙着,但却也没有再进一步。
如若他进,则是藐视皇令,就要被苗奖人一个好将他拿下的借口,或者是告到南华皇那去,以一个藐视皇权之罪盖了下来,那么翔王府的人性命就堪忧了。
见到叶知秋没有动,苗奖人也没有下令,毕竟翔王的名声在外,不受皇权,也不受其他约束,所以此刻他的心比叶知秋更悬。
双方都没有动静,于是就这样僵持着。
而天色渐渐变晚,坐在轿内的红妆却是着急起来,她担心着牧九歌,她不知道她家小姐失踪了这么久,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
她的担心随着夜的降临而来临。
苗贵妃的寝宫内,牧九歌被换上了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梳了个飞仙髻,发髻上插了一支通身碧玉的簪子,耳鬓上方别了一朵清秀的芙蓉花。
白璧无瑕的脸庞眉目含烟,素齿朱唇,好似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冰清玉洁,楚楚动人间却又让人不敢靠近。
这身打扮?牧九歌看了微微的挑了下眉,眼角露出一丝疑惑来,苗贵妃这么做是为何?
“哟,妹妹这身打扮可谓是灵艳动人,不可方物了!”
突然间,一道略带尖锐讥笑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过来。
牧九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来人是谁。
她从容地起身,望向来人,“姐姐在宫里学规矩,果然没有白学。”
“那是自然。”牧向晚很是得意地扬头,望向牧九歌时一脸的不屑。
可她话刚落下,她身后便传来一个噗嗤地轻笑。气得她连转头望向那人。
“你笑什么!”
牧向晚这话一问出来,苗妍珠便暗道蠢货,居然连牧九歌在嘲讽她不会说话她都不觉,于是她望着牧九歌淡淡地道,“没什么啊!只是觉得今日一见牧四小姐,眼前一亮,顿觉京城第一美人和称号似乎有点不稳了。”苗妍珠讪笑着,眼底里快速地划过一道精光。
牧九歌将她的神色收在眼底,并不露声色地道,“苗小姐客气了。”
她自是知道苗妍珠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挑起她与凤璧雅的相争而已,可惜的是她对此等事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所以苗妍珠的话并不会起到何作用。
牧向晚见不得牧九歌那淡淡的宠辱不惊的模样,于是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恭喜地道,“妹妹,姐姐可是要先恭喜你了,很快就可以找到个位高权重又懂得怜香惜玉的如意夫君了!”
什么?牧九歌脸色一变,苗贵妃将她抓进宫来是想给她许婚事?
牧九歌轻轻地拉开牧向晚的手,不屑地道,“可笑,妹妹的婚事由妹妹做主,何时轮到你们来说三道四了。”她话虽如此,但心底却是涌出一股不好的感觉来。
这苗贵妃行事诡异,还真说不定真的会求得南华皇给她指门婚事来。
苗妍珠听了却是狠狠地瞪了眼牧向晚,似在怪她多话。可牧向晚却不以为然地回瞪了她一眼。
苗妍珠望了牧九歌一眼,甚是清高的道,“牧四小姐天姿聪慧,自是不会辜负此番好意,向晚妹妹,我们该过去了,一会贵妃娘娘过来,见到我们在这,一定会不悦的。”
说完又扫了眼一旁的牧向晚,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牧向晚一听贵妃娘娘一会要来,吓得脸色立马变了,连忙就要往殿外走骈。
而苗妍珠却是冲着牧九歌诡异的一笑后才缓缓的转身离去。
牧九歌望着这两人,疑惑不已。
怎么苗妍珠的变华这么大,她不是个性子跳脱眼高于顶的人么?怎么此时却像个城府极深的社交名媛呢?说话间不仅暗指嘲讽,更是不怒于形色。
难道在这宫里苗贵妃还真的交给了她一些什么本领不成?
想到这,她突然想起,似乎从没有人提过苗奖人的夫人!也就是说苗妍珠是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人?所以她的接收能力比一般人要强?改变的比一般人要快?
不管如何,她觉得苗妍珠的变化有些诡异,但是自身似乎在朝危险靠近。
既然苗贵妃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将她放在这寝宫里,就一定有万全之策或是不怕她偷跑。
越是这样,牧九歌越发觉得不安,有恃无恐是苗贵妃一直走的路线,可最近她却是收敛了不少,而这次却……
“哟,这会安静了?”就在她想要不要偷溜出去时却是听到苗贵妃那春风得意的笑音传了过来。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本宫越看是越舍不得了!”
“贵妃娘娘应该知道凡事都有两面,贵妃娘娘难道就不怕以后会后悔么?”牧九歌盯着她缓缓问,她听着苗贵妃的话,大概猜出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她并不想那样。
苗贵妃猛地一抬头,盯着她许久,那双美眸里泛着一丝幽冷森然之意,“你知道了?”
“大概猜到了些许。”牧九歌浅笑着从容地回答。
“既然你已知道了,那就不要多说什么了,你能进宫伺候皇上,这也是你的福气。今晚皇上会来我这用膳,所谓的宫宴,也只是家宴而已,到时,你就是皇上的人了。”
苗贵妃说着,那美眸中已是带了一丝得意,似乎她能预见牧九歌以后在她手下讨生活的模样了。
“卑鄙。”牧九歌那一直平静的心有了丝慌乱,开始苗贵妃便说了假话,说是宫宴,而现在才告诉她只是平常的用膳,如此一来,她开始想的计谋就都没用了。
“对于你这种人,不用点手段,又怎好意思呢!”苗贵妃说着,手腕一抬,立马捏住了她下巴,一颗药丸便落到她嘴里,稍用力,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牧九歌一惊,猛地睁大眼瞪向苗贵妃,“你给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