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于这个谣言传播很快,因此,在初六的这天,从一大清早,凌虚宫迎亲的队伍,从皇宫之中,迎出了新娘豪华的凤辇之后,街上便人山人海,围满了看热闹的行人,而人们在看到了在御林军严密护送下的新郎白寒飒身着红衣,骑着白马的绝代风姿,又不由发出了赞叹不已的唏嘘声,而那些原本仰慕云海棠美貌的仕子们,也不由得自惭形秽。
迎亲的队伍,在经过三天两夜的匆促赶路之后,终于在初八下午酉时,赶到了巴陵郡的郡城,而巴陵郡的刺史林彦波大人,早已率巴陵郡辖下所有的地方官员,在巴陵郡城外一里之处的一座凉亭中,恭迎迎亲队伍的到来。
一见到迎亲队伍安然无恙的到达后,林彦波忙率先迎上前去,对白寒飒行过礼之后,并敬献了一套丰厚的贺礼之后,又客套说道:“下官前些日子喜闻白宫主率众力抗南苕国的挑衅,立下了大功,获得圣上御赐定国候爵位的大喜之事,还未来得及替候爷庆贺一番,候爷便又为我巴陵郡带来了迎娶海棠郡主这天大的喜讯,真真是令我巴陵郡锦上添花啊,在此,下官代替巴陵郡辖下所有地方官员和百姓们,恭祝候爷和海棠郡主新婚大喜,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呵呵,林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本候虽蒙皇上厚爱,添居定国候之爵,可在巴陵郡的郡内,本候仍旧还是林大人的属民,还得林大人多多照应才是!”白寒飒也跨蹬下马,客气的扶起林彦波,笑答道。
“哦,候爷的为人,实在是太谦虚,太随和,也太抬举下官了!哦…,噗…噗…噗…”林彦波被白寒飒扶起之后,这才抬起头来,放眼打量了一下随行的送亲队伍,可他在看到凤辇四周护驾的那一拨御林军士兵们的穿着打扮之时,却蓦地伸出手,捂住了嘴,可还是忍俊不住的发出了几声压抑不住的闷笑声。
“呃…,呃…,候爷…,下官失礼了,只是,这些护卫候爷做送亲的御林军大人们,为何…,为何会是,呃…,这般…模样?”而林彦波在一笑出口之后,看到白寒飒俊逸的脸上,明显有些发怒而微微变青的脸色,忙止住了笑,又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问道。
原来,跟在白寒飒身后的那队御林军将士们,原都是出自于凌虚宫的门下,大多算是白寒飒的弟子,他们在出师之后,就直接被推荐到御林军中,他们此前一直护卫皇城,也算得上是武艺高强,经验丰富的老将们了,因此,这次,才被嘉禧帝外派出来,护送白寒飒迎亲队伍的安全。
可是,不知为何,这些原本从京城中出来之时,一个个都是打扮得光鲜亮丽,锦衣亮甲,光彩照人的将士们,此刻,却一个个披头散发,满头黑灰,灰头土脸,就像是从锅底灶台下钻出来似的,而他们身上原本亮丽的锦衣,也不知沾染上什么,变得乌漆八黑,还被人给撕成一条条,破破烂烂的给挂在身上,弄得整个喜庆洋洋的迎亲队伍,变得黑不溜秋,狼狈不堪,白寒飒这一支迎亲队伍,不像是迎亲队伍,倒像是带着一帮靠乞讨为生的丐帮弟子的模样。
“咱们在今晨经过玉梭江时,遭到贼人暗放冷箭突袭,这些将士们为护卫本候和海棠郡主,才弄成了这般模样!”白寒飒面色微有不郁的解释了一句。
“哦,哦,候爷的迎亲车队,只要从济宁郡过了玉梭江,就归属于我巴陵郡的管辖之内了,这贼人到底是些什么人,这么的大胆,竟敢在我巴陵郡内,挑衅候爷的迎亲队伍,让候爷受惊了,下官必定要派人好好追查,抓住这些胆大的贼人,为候爷讨回公道!”林彦波紧握双拳,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大义凛然地说道。
“哎,我说这位刺史大人,那些贼人的来历非凡,连咱们御林军都抵挡不了,就凭你那巴陵郡的几个小小捕快,就想抓获那些贼人?你就别再那痴人说梦了,只管说些不着边际的混话了?你速去衙门内,找些衙役的衣物来,给我们换上!”
在那些灰头土脸的将领中,有一个满脸黑灰,却身材英挺的青年将领,受不了林彦波那没有自知之明,长篇大论的絮絮叨叨,又对林彦波的言语中,似有贬低他们这些御林军能力的口气,有些不悦,因此,挺身而出,不耐烦的催道。
“哎,这位将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定国候爷乃是我巴陵郡辖地的人,他在我巴陵郡内出了事,我巴陵郡的捕快就有义务抓住凶徒,为候爷讨回公道,本官这么说,又何错之有?”谁知林彦波这人,最是认死理,抓住那青年将领说话的漏洞,又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哼,我又没说你有错,只是说你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哼哼,自不量力!”那青年将领也愤愤不平的反驳道。
“咦,这位将军又是怎么说话的,本官为巴陵郡百姓尽忠尽职,鞠躬尽瘁,本官又哪里自不量力了?”林彦波也愤慨的高声质问那位青年将领道。
“嗯,嗯!”而身穿新郎喜服的白寒飒,眼见天色已经不早,又不好直言斥责这两位,只好不耐烦的呛咳了两声。
“哼,我就说你这…”而那位青年将领还不服气的想要和他继续争辩下去时,却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之后,一个清雅温和声音适时的响起:“三弟,林大人言之有理,你理亏词穷,就别再狡辩了,快快向林大人赔礼吧!”
而随着声音,只见从那群灰头土脸的御林军士兵的后边,缓缓抬过来一乘普通的小轿,而那清雅温和的声音,就从那小轿中发出,而那本来态度倨傲的青年将领,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却听话的依言向林彦波鞠了一躬,算做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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