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流掉之后,宇文昊和春奴,都以为她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孩子的事并且流产之事,而她自己,也装作对流产之事,半点都不知情的样子,其实,她在他们的面前,只是在掩藏痛苦,伪装坚强,她虽然生性迷糊,却并不傻,也略识一些医术,在王府柴房中受苦的那段艰苦难熬的日子中,在她得知自己身体已经有孕之后,她一直都是依靠想像这个可爱孩子一点点长大的信念,才以顽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可是,她明白的太晚了,她不知道,在当时她承受那样的虐待和折磨之下,她根本就不可能保得住那个孩子,她太倔强与高傲,她不屑于去求他,她一直以为凭着自己坚强的意志,是可以坚持下去的,可是,在那天早上,下身见红之后,她就很清楚的知道,孩子,保不住了…
可是,后来,她却不得不冷酷无情的利用孩子流掉的机会,来重新驳得宇文昊的关注以及同情。
因此…,这个孩子,至今,已经成为了她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伤痛…
“姑娘,你洗好了吗?春奴可以进来了吧?”春奴在门外等候了多时,没有听到里边发出任何声音,不由探头朝里张望,并担心的问道。
“姑娘,你怎么样了?”半晌,还是没有一丝动静,这下,春奴再也忍耐不住,冲了进来。
“啊…,姑娘…,你这,究…,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可春奴在冲进来之后,在蓦然间看到云海棠手上淋漓的鲜血,把浴桶中的水,全都染红了的情景,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惶失措的惊呼声。
“没事的,春奴,不用大惊小怪的,这儿没有人伤害我,这是我在给自己刻纹身了!”谁知云海棠却是面色平静的举着手臂,轻声对春奴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姑娘,可吓死春奴了!”春奴举起手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看着她手上流淌的鲜血,春奴又有些惊魂未定的问道:“姑娘,你为何会忽然之间想起来要刺纹身了?”
“呃,春奴,你就别问了,去帮我找点止血的药粉来吧!”谁知云海棠却是面色悲戚的举着手臂,从浴桶中站起身来,跨出了浴桶。
“哦,好的,姑娘,春奴这就去拿止血粉!”春奴见她出来,忙先拿过一套崭新的白色冰蚕睡袍给她披上后,就欲出门去给她拿药。
“哎,春奴,等等!”身后传来云海棠低沉喑哑的声音:“春奴,麻烦你再去给我找点上好的丹砂来!”
“好了,姑娘,让春奴给你包扎起来吧!”春奴看着她洁白的左手臂上,在涂上了鲜红的丹砂之后,皎洁如玉的素腕上,赫然出现了艳红如血的‘念飒’两个字,春奴心中一惊,这两个字,很显然,是一个人的名字。
可她,为何要在和王爷进行过激烈欢~爱的次日,要在手臂上刻上这样一个名字了?
“姑…,姑娘,这个‘念飒’,是一个人的名字吗?”春奴克制住心中的慌乱,在给她的纤细的皓腕用白色纱布包扎的同时,小心翼翼开口试探的问道。
“嗯,他是我心中,永远挂念着的一个人…”云海棠想到她腹中那从未见过天日,就已经夭折的孩子,心中悲戚难耐,低下头时,已是泪如雨下。
“呃,对不起,姑娘,你快别难过了,都是春奴不好,春奴不该问的!”春奴被她瞬时间流露出浓浓的悲痛之情,给吓得呆住了,忙不迭的连声道歉。
“嗯,咳,咳!”就在云海棠伤心欲绝,而春奴手忙脚乱的在安抚她的同时,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沙哑的男子呛咳声,接着,魈奴破锣般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哎,春奴,你给如棠姑娘打扮好了没有,王爷命我前来宣如棠姑娘,到外间的水云阁去饮宴了!”
“哦,这就好了!”春奴对外应了一声之后,又迟疑的对尚在悲戚着的云海棠劝道:“姑娘,快别伤心了,咱们出去吧!”
“嗯,我知道了,春奴,咱们走吧!”云海棠在尽情痛哭了一番,伤痛过后,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心,又在瞬间,被她给牢牢的锁了起来。
是的,她和他,就算有过再怎么缠绵悱恻的欢~爱,可是,没有爱情的欢~爱,充其量也不过只是肉体一时的欢娱而已,他和她,只不过是因为签了一个协议,各取所需罢了。
这一切,最终,只会是一场镜花水月,她的心,不会失落,也绝不能失落在他的身上,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一定要…,不带一丝留恋的…,欢笑着…,离开这个曾带给她深刻痛苦记忆的男人…,去过她自己想要过的自由快乐的幸福生活…
“姑娘…,春奴不知道,姑娘的心中,究竟是牵挂着谁,只是,现今,姑娘乃是王爷的侍妾,而王爷对姑娘,也是真心疼爱,所以,姑娘,你…,还是尽量,别让王爷看到那个纹身吧!”
在春奴给她的身上披上一件浅红色的冰蚕丝披风,又给她的脸上,戴上了一块浅红色的蒙面纱,在云海棠收拾好,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春奴却忽的拉住了云海棠的衣角,迟疑了一番之后,春奴还是直言把自己心中替她担扰,并奉劝她的话,给说了出来。
“春奴,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的本份的!”云海棠用手轻抚了一下皓腕上包着的纱布,低低的叹了口气后,掀帘而出。
春奴望着她萧瑟而孤寂的窈窕身影,在一瞬那,只觉得她的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决绝而忧伤的气息,不知为何,春奴的心中,竟对她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怜悯之情,微微叹了口气后,春奴紧跑两步,跟在她的身后,在魈奴等一众侍卫的护卫下,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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