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流产了……”一声惊怒交加的冷凛声音响过之后。
“呯”的一声,金壁辉煌的凌宵阁内,一盏精致的琉璃宫灯被击得粉碎,琉璃宫灯的碎片,金光点点,漫天飞洒而下后,金光闪烁间,一个冷凛霸气的身影大步跨出,而在他身后,投射出长长的冷寂身影。
大步穿过树木葱郁、风景优美,如诗如画,飘满花香的后花园的围墙之后,来到王府后院的柴房,在矮身进入到一间低矮的简陋小屋后,宇文昊的心,立刻没来由的一阵阵发紧,并不可抑制的抽搐疼痛起来。
简陋的小屋家徒四壁,就只有屋中有一张破烂的木桌,上边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而在一张仅挂着一顶破烂青纱帐的简陋木板床边,只见素日威严冷漠的王府主管厨房杂役的管事李嬷嬷,平日里一张威严凝重的老脸上,此时,却是一脸惊惧的表情,正忐忑不安的站在床边。
望着坐在床边椅上,一位须发皆白的年老的王府低级医官刘医师,正在为床上躺着的人在把着脉,只见那位白须满面的老医官,一边把着脉,一边轻微的摇着头。
而旁边跪着的一个穿着奴役服饰的灰袍少女,却哭得双眼通红,不住的磕头,对着年老的老医官哀求道:“刘老医官,求求你,你就发发慈悲,救救棠奴吧!”
“王爷…,是您…,您…怎么…来了?”
李嬷嬷蓦然抬头后,惊惧的望着简陋的小屋中,蓦然出现的身穿紫金蟒袍,头戴紫金盘龙金冠,面上戴着一副恐怖狰狞的青铜面具,犹如天神般威严冷酷的修长霸气的冷凛身影,一时之间,被吓得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免了,闪开…”不耐的对在见到他后,立刻战战兢兢的叩头请安的李嬷嬷和灰袍少女的身前穿过。
来到床前,当眼前又看到那张曾经明媚娇艳,水灵玉露,白嫩如玉的芙蓉秀脸上,削瘦苍白,容颜憔悴,表情痛苦,呈现出一种令人心碎的死寂忧伤,似乎她睡过去后,就再也不会醒来的伤痛决绝神态,心又不自主的紧了起来,似有人在里边用手狠狠的掐住后,翻腾撕扯,令他疼痛难忍。
“胎儿,还有救么?”强忍住心头翻涌而出的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故作冷漠的语调中,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担忧和焦急。
“回…王爷,这位姑娘腹中的胎儿,早已在姑娘落地之时,便已经滑落,保不住了,而且,这位姑娘,她在怀孕之后,一直心情忧郁、兼之营养不良、且积劳成疾,导致她的身体异常的虚弱…,再加上,她从高处摔落,现在,恐怕就连她自身都…难保…”
年老的低级医官,本来是专为衙门中的侍卫及下人看病的,行了一辈子的医,还从未见到过这传说中威严冷酷的北陵王爷本人,因此,语气颤抖的答着,都不敢抬眼,更是不敢多看一眼,这位在传说中听说过的,整日戴着恐怖骇人的青铜面具,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恐怖冷酷杀气的北陵王爷。
“庸医…”仿佛从地狱中迸射而出的冷酷声音,吓得年老的医官“卟嗵”一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的答道:“启禀王爷,其实,只要能用上好的人参、当归,肉苁蓉等大补之药,好好的为她进行调理,这位姑娘,倒也并非不治,只是,这些药材都名贵异常,老夫是担心…,这位姑娘的地位低下,又未婚先孕…”
“莫非,刘医官认为,我堂堂北陵王府,就连这点小小的药材,都拿不出么?”冰冷如霜的话语,带着一丝隐忍不住的狂暴戾气,吓得刘医官全身一抖,险些大小便失禁。
“是,是,是老夫年迈昏庸,老眼昏花,错看了这位姑娘,老夫,这就下去,亲自为这位姑娘熬制补药!”刘老医官又被吓得屁股尿流,叩头如捣蒜。
“滚…”在听到这个滚字之后,刘老医官倒犹如耳闻天籁之声一般,倒动作敏捷的迅速爬了出去。
出门之后,刘老医官在寒风中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摇了摇头,心中暗暗疑惑,这样一位住在简陋柴房之中,地位低下的女奴,未婚先孕,本就纳罕,只是,还引得这样一位地位高贵的天潢贵胄、天之骄子的大王爷亲自前来探望,倒真不知,她腹中所怀的野种,究竟又是何人所出?
只是,无论如何,对此事,他都大意不得,否则,只怕自己的脑袋搬家事小,要连累全家,甚至于诛连九族都有可能,刘老医官一边摇头叹息着,一边下去熬药去了。
“她…,为何…会营养不良,积劳成疾…?”冷漠的话语中,乌云密布,隐含着无可遏制的狂怒,恰如暴风雨欲来之前的先兆。
“对不起,王爷,老奴有罪,老奴愿自盲双眼,只求赎罪!”一向威严谨慎的李嬷嬷,也吓得面色苍白、双腿发软,卟嗵一声跪下之后,也是叩头如捣蒜。
瞥眼所见,那柔弱的秀脸上,微翘的樱唇,如死寂般的苍白失血,脸上还露出一丝安静详和的宁静神色,心,不可遏制的疼痛又起,可是,既是自己所造成的因,再迁怒于他人,又有何用?
“下去吧,自领二十大板足矣!”落寞失意的语气中,狂怒隐隐褪去。
“谢王爷大恩!”李嬷嬷叩头谢恩之后,匆匆退下。
而原本跪在地上的锦奴,自从这位王府里的正牌主子出现之后,便被这位全身上下似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男子威严冷酷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狂跳的心,一直都还未从蓦然见到他那张戴着恐怖狰狞面具的脸的威慑之中复原过来,又被后来他所表现出的隐忍狂怒,而李嬷嬷要自盲双眼,以求赎罪,这一幕幕离奇诡异的事件,锦奴给惊得呆怔的跪在地上,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眼见那浑身上下透着恐怖气息,冷酷如刀般的威严男人,一双如古井寒潭般的幽寒双眸中,在盯着床上躺着的那张苍白憔悴的芙蓉秀脸时,眸中忽星光涌现,露出一股温柔似水般的眼神,竟然轻解玉带,脱下了身上穿着的紫金蟒袍的外袍,脱下后,他把那件名贵不已的蟒袍,轻轻的覆盖在木板床上躺着的,身穿劣质灰色布袍的女人苗条瘦弱的身子上。
然后,他动作轻柔细致的把她给包裹好,打横抱了起来,转身,便大步踏出了这间低矮的小屋,昏暗的油灯下,他修长冷酷的身影,投射在小屋破烂的墙壁上,更显得高大威猛,自此以后,锦奴的眼中,便常常浮现出他盯着棠奴看时,幽寒双眸中那股醉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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