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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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重温恶梦

“抱错了!“男人手忙手乱的挣扎起来,显然被一个陌生女人突然的拥抱弄得拘谨。

一道陌生的声音,白雪静一怔之后,惊愕着眼角,噌的一下子松开环着人家男人腰肢的双手,小脸刷的一下子涨红了,身子也噔噔的倒退数步。

男人猛的回头,摘下脸上的墨镜,“你认识阿强?“

“啊?“她轻轻的吁了声,这个人很像阿强,粗重的剑眉,刚毅决然英气凛凛,不由的一下子尖叫了下,因为刚才拥抱的尴尬,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

眼皮微垂下来,她的指尖紧紧的戳着掌心,微微颔着。

忽然想到这个男人刚才的语气好像认识阿强似的,她猛的抬起头,“你也认识阿强,他在哪儿?”眼底的那一抹游丝的亮度再次闪烁起来。

他抬起手指,指了指那边的一侧方向,“在那里!”

泪水瞬间盈眶,她侧转身紧紧的掐了自己一把胳膊一把,刺,真疼,这应该不是梦,那一抹光亮的游丝更加晶莹闪灼。

唇瓣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真的没有死!”

那一刻,她觉得这里的丛林与荒漠是如此的美丽,一点也没有想像中的干涩与寂寞。

远处的男人转过头,大步流星的走向她,她的心砰砰砰的在耳畔如鼓的跳动着,手脚有些僵硬麻木的不听使唤。

近在咫尺,她马上就触摸到他的时候,

三米,二米,她的心热烈的加速,连嘴巴都惊愕的张开,一双水眸连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他像梦一样的消散了,她紧紧的盯着他,一秒都不敢放松,那一口气紧紧的提到嗓子眼,马上就要迸出的感觉。

噌的,一阵凉风穿过。

她的心一揪,难道他没有看到自己?神情从刚才的惊喜,一下了变得落寞,那一道凉风冷冷的吹进了她的心底。

呆了好久,才转过神来,而阿强却同刚才的男子亲切的交谈,她迅速的奔到二人近前,大声的唤着,“阿强哥!”

阿强皱着眉头,一道冰冷陌生的眼神,就那样的望着一脸热切的白雪静。

她呆呆的望着他,是真的阿强,可是怎么却是如此的陌生,居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泪水浮上眼角,哗啦啦的一下了掉下来,她仰视着高大威武的阿强,“怎么了,阿强哥,你不认识小白了吗?”

对面的阿强陌生的摇摇头,似乎根本就知道她是谁似,一片疑惑之后,身子向后迅速的退了一步。

刚才被拥的男人上前,“这位白小姐是吧?”他刚才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看到她如此的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由的拧眉问道。

“是!”她哽咽着,阿强为什么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是一种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他被土匪打击了头部,脑颅腔里产生了大量的淤血块,他记不起所有的人?我是他的哥哥阿生!”阿生一脸的沉重,“他是死里逃生的。”

“那来这里做做什么?”冷小西握紧的拳头,突然一下子松开了,那口提起来的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目光一片暗然,声音有些发硬。

“他说他记忆中,这里好像丢了一件东西,他来找一找,可是这里的主人却不在家,听邻居说是去了墨西哥。”阿生抱着肩望了望阿强,再望了眼小白的方向,“你是白雪静?”

“你怎么知道?”白雪静的目光突然间闪过一丝星光。

“他提起过。”阿生耸耸肩,漂亮的眸子闪了闪。“上次在美国,我悄悄的见过他的钱包,他的钱包里紧紧的贴着一张照片,看样子是你。并问过他!”他说得很暖昧,唇角的弧度都扬起了很多,带着一丝浓浓的笑意。

眸中的光亮闪烁着。可是,她的眼角再次瞟向阿强的时候,他依旧是一奇怪的望着自己。

她的心彻底的受创了,刚刚的那一股热情凉到了冰点。千辛万苦的长途跋涉,万里迢迢的寻找,最终换来的只是一抹陌生的眼神。

她的心口钝痛如刀割。

握紧小小的粉拳,白雪静咬咬牙,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道,坚决的语气,“托利,我们走!“她很失望,既然他活着,那就好了。自己可以无牵挂的回国了。

托利一看小白来时兴冲冲,走时却是伤心重重,刚才看样子,那个英眉剑气的男人是她的男人,可是他的男人为什么不认她?

气血冲门的托利无视小白的话,三下五除的就走到阿强的近前,抡起拳头呼呼生风传照着阿强的脸就砸了过去。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阿强呆呆的望着离开倔强身影的小女人,眸色一蹙,冥想之际,一记拳头轰然而至。他竟然没有想去躲开。

砰的声,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阿强的左脸上,

扑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身子也跟着踉跄了数步,他惊异的望着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眸子里的寒意微深,抹过嘴角的鲜血,他声音加重,“你是谁?“

白雪静蓦然回头,就看到了满嘴流血的阿强,心倏的一疼,不由的赶紧上前,一把拽住托利欲再扬起的胳膊,大叫,“你要干什么?“

她真的走累了,找累了,心也跟着累了。我们走吧!声音很无奈很无力。浸满了荒凉与萧瑟。

托利怒气冲冲的咬牙切齿,抬起另外一只黝黑的手臂,“阿强是吧,这个女人为了找你出生入死,差一点把命搭在这里,你现在却是不认她!”低头吼过小白,“白,他不该打吗,现在我是你的大哥,我偏要揍他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什么?”阿强一脸的雾水,目光疑惑的望向阿生的方向。

“他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在这家中医馆前,丢了一样东西,最珍贵的东西,只是记不起是什么了?”阿生很无奈的掏出手帕直接扔给了弟弟。

“什么都不是理由,一个女人为了他不顾生死,不惧生死,一趟趟的查医院,进丛林,几次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好几次别人都认为这个可恶的男人死了,可是她托着病重的身体却还在执着的认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甚至听到多个证据他死的消息后,她还要找他的坟墓,说不然哪里可以去祭典他,她只是担心他在异乡的孤单。”托利气得脑门青筋暴跳,胸口气一起一伏,涨着一张铁青的脸,怒骂着阿强。“你太没有良心了!还不认她!白,我们走!”

“好!”她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阿强还好好的活着,那就足够了,生命还在,情份却是忘得更干净了。

心里面突然长起一堆堆杂草,然后一片雪花纷纷落下,瞬间覆盖了所有。

她的脸上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

阿生望着一脸血渍微肿的阿强,“为什么不认她?你不能好一点了吗?”

“她现在生活得很好,而且姜锐也适合她,我不想她过得和我一样的辛苦,那是她的选择,她的任何选择,我都尊重。我都祝福。”阿强的眼角有一丝淡淡的湿气涌上来,那个视频已经是她表明一切了,他不想阻拦。

阿生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都快成演员了。”

“这样对她最好,我看到在姜锐的面前,她的微笑很多,这就足够了!”

车子咣咣的返回托利家的时候,托利老婆兴冲冲的跑出来,手中握着一袋子东西,“托利,你看什么?”

“胰岛素?”

托利看了看,嘴角抽了下,“是白托朋友从A国寄给你的。”

“那要付费吗,这么多。”托利老婆回头看了看屋里还有不少,很感动,但是看到白雪静却是面无表情的回到屋中的时候,挤了挤眼冲托利,“她怎么了?”

“找到她男人了!”托利一边把外面的外套脱下来,一边望着那扇门砰的关上了。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白被刺激到了。

“找到男人应该高兴!”托利老婆很奇怪。

“她男人不认她!”托利紧跟着叹了口气,“这两天你好好照料她。”

嗯!

经过托利老婆再三的劝阻,小白才答应下来,再留一周,目的就是那个中医馆的老者,极可能是她的亲人。

一周后,白雪静再次和托利出现在医馆大门前,大门好像没有落锁,她激动的心差一点跳出来。紧走几步,啪啪啪的拍打着铁门,“有人吗?”

那道苍老的声音果然再次重重的响起在了白雪静的耳畔,她立刻眼睛发亮,迅速的上前几步同,推开门,激动的声音溢于言表,“你是白峰林?”

她的心紧紧的提了起来,目光期待的盯着那一头的苍白华发,嘴巴张到最大。

“你找白峰林做什么?”他憔悴的系着白大褂子,一敲门他就以为是看病的,所以郑重其事的要穿上白大褂子。

她又是因为她的男人来找自己的吗?

“不,我来找爷爷!”她的声音有点激动的飘了起来。

“什么?”系着扣子的大手瞬间怔忡住动了,一动不动,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半天,眸中一片浑浊闪耀。

“我叫白雪静!你是不是白峰林!”她再次心潮起伏的追问,目光里闪烁着那一丝盈盈的水光。

身子晃了晃,苍白的老者差一点没有站住,白雪静匆忙的上前一把扶住了他,“我奶奶叫张素玉”!她一字一顿。

唇瓣嗫嚅了半天,老者扬粗糙的大手缓缓上前,“素玉,是你奶奶,你真的是我的孙女雪儿?”

“嗯嗯!”

眼圈通红的白雪静一下子扑进白峰林的怀中,嚎啕痛哭,“爷爷,爷爷!我可是找到你了!”

如此煸情的画面弄得托利也抹起了眼泪。

“你不是一直在洛衫机吗!”白雪静拉着爷爷的手,坐在爷爷的简陋的房间里。

“我们被骗拖去做苦工,一年后,我们逃了出来,然后就一直南逃,然后就到了墨西哥,十年后,我听说,你爸妈来找我,并到了胡达尼,我便扔下了那边的房子,跑到这里,可是又是空空一片。一把浑浊的老泪流了下来,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奶奶,更不起你父母,我把们害死在异国他乡了。”白峰林老泪纵横。

“昨天你不是去找他们了?”

“是,后来他们也从洛衫机辗转到了墨西哥,只因为是听说我到过那里,所以就去那里找我,然后我再反过来找他们,一直找到了现在也没有音讯。可是昨天有警察打电话说在墨西哥好似有一个类似天你父母的A国夫妇,所以我再去碰碰运气,结果,你的父母早在二十年前就累亡于墨西哥了。”

“你为什么不回国?”小白有些责怪爷爷,“这么多年一封家书也没有?”

“我一直有信写!”白峰林也很奇怪。

“我们从未收到过!”

“信里面还有钱!白峰林很肯定。

“肯定是有人拆了,看了,昧了钱!算了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了!“白雪静心中很喜欢,毕竟爷爷找到了。

“刚才你问我一直没有回国,我一直在给你的奶奶写信,甚至机票钱都寄了过去,而迟迟没有动静,还以为她嫁人了。再后来听到一位同乡说你父母来找我了,可是我一直找也没有找到,更不敢回国了,我不把你的父母找到,哪敢回国,我对不起他们啊!”白峰林浑浊的眼泪蜿蜒而下。

“对了,你的丈夫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