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名将
字体:16+-

第二十三节 野心

林黛傲道:“那事情就暂时先这样,我一夜未睡,却需要好好歇息一会,女先生,我吩咐下人带你去客房,请恕黛傲无法陪同”,她有事情要与玄观商议,苏洛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

苏洛那里会不知道方夫人要送客,“不必了,我还有事,下次有空再来拜访夫人”。

林黛傲客套道:“这样也好,我让下人送你出府”。

苏洛朝玄观道:“玄观小姐,要一起走吗?”

玄观笑道:“我再等一会,女先生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苏洛也不再多言,在下人的带领下朝方府大门方向离开。

待苏洛离开之后,林黛傲亲自关上房门,严令下人不准进来打扰。

坐了下来,问道:“妹子,那刚刚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玄观笑道:“夫人,我刚刚还以为你是看在易寒的面子上答应下来的”。

林黛傲有些尴尬,多年来她已经养成自强自立的性格,不似寻常女子依靠男子而活,偏偏现在被玄观找到一个可以取笑她的把柄,笑道:“妹妹你又在看我笑话,他是他,别人是别人,这是两码事,就是易天涯来了我也不认账,再说了,我岂是那种对男子俯首贴耳的人,他对我好,我便甘心情愿的帮他,他对我不好,我也懒的理睬他,前些年再如何艰苦,我也不是一个人熬过来”。

玄观笑了笑,说不理睬便不理睬,那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就深有感触,道:“夫人,你说的是真心话”。

“自然是真心话,在妹妹面前我岂用作假。”林黛傲丝毫没有犹豫。

玄观不想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结果的问题,步入正题道:“夫人,我是想将一万五千兵马迁往贵州境内,以便掩人耳目招兵买马”。

林黛傲道:“如何个掩人耳目法”。

玄观应道:“夫人想一想,将这一万五千人用在铺设粮道的人力上,一者我们可以以铺设粮道的名义扩展人数,二是也可以让士兵锻炼体力,起到增强军力的效果。如此一来岂不一举二得”。

林黛傲沉思片刻之后道:“这却也是个绝妙的法子,如此一来能大大减轻我财力耗费巨大的压力,只是执行下来,却有许多麻烦琐事”。

玄观微笑道:“夫人,这个麻烦事就由我来办,只要夫人真心支持,此事可成”。

“妹妹,你都这么说了,我绝对放心,妹妹放心去做,钱的事情我来负责,你无须担心”,林黛傲不再犹豫应了下来,与刚刚对待苏洛的态度决然不同,之所以如此,不是玄观的分量比苏洛重,那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变化,用军队来铺设粮道,不但效率要高上不少,工程日期缩短,再者省去了人力的支出,所耗财力就要少了许多,成功的可能性增加,且风险降低,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此时若成,几年之后她方家必一跃成为大东国第一大家族,就算其他三家合起来也不足与她抗衡。

林黛傲道:“妹妹,工部那边”。

玄观微笑道:“夫人,以你我两人的影响力,工部那边没有问题,估计他们还会认为夫人太傻了,在造福社稷呢”。

林黛傲笑道:“妹妹你又在取笑我,姐姐我虽是个商人,却也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沉吟道:“只是我出钱出力铺设粮道,为他人作嫁衣裳”。

玄观道:“夫人放心,我国律法有一条,凡自力铺设道路者,其过路物税由铺设道路者征收,三成上缴吏部,此举本为鼓励商人造福社稷,如今却成为了抑制其他商人与夫人分一杯羹”。

林黛傲想了一想,倒也合情合理,若耗费巨资没有一点好处,哪个商人又真正心怀造福社稷而不图利,如此说来,贵州除了她,别人勿想染指。

玄观道:“铺设道路而自主征收物税已有前例,不过都是一些小工程,对其他商人来说影响并不大,可是像铺设进入贵州境内粮道这样的大工程,夫人就算设置高额物税,也是情理之中,其他商人在盈不补损之下必定寻求与夫人合作,到时候夫人在商界一言千金,便相当于控制大东国各个产业的命脉”。

林黛傲点了点头,“细细想来,虽冒着极大的风险,其回报也是惊人的”。

玄观道:“有冒风险的勇气不够,还需富可敌国的财富支撑,四大家族之中,便只有夫人的条件得天独厚,刚刚若不是玄观说出用士兵代替劳力的主意,夫人不是一口回绝了吗?再者说了,其他家族可不能像夫人这样一个人做主,就算三大家的家主有这个雄心,也做不了其他家族成员的主,所以玄观认为,这个机遇是单单为夫人而生”。

林黛傲笑道:“玄观你真是奇女子也”,林黛傲不再叫妹妹,直呼其名,又道:“你说道路修好之后,朝廷会不会派兵驻扎贵州”。

玄观道:“夫人,朝廷还有兵可派吗?雁门关局势未明,不管胜败如何,到时候朝廷必从各处调集士兵,以及征兵重组镇西军,贵州是个三不管之地,路修好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依然是三不管之地”。

提起雁门关,林黛傲不由自主的露出担忧之色,“妹妹,你说镇西军能不能守住”,古往今来城破人毁的例子数不胜数,若城破,那易寒也凶多吉少。

玄观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林黛傲叹息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让他去了”。

玄观不置可否,这是她最不想谈论的话题,两人的讲话突然哑然而止,玄观不说话,林黛傲也一脸思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久,林黛傲才道:“妹妹,到时候这苏洛又该如何安排,这个主意是她提出来的,我总不能将她丢弃一旁不理”。

玄观一脸自信道:“从某种程度来讲,女先生的品质要比我们两人高尚的多,夫人有什么事情可尽管放手让她去做,她绝不会谋求回报,且会尽心尽力将事情做到最好”。

“这样利用人家不太好吧”,林黛傲有些于心不忍。

哪知玄观却嫣然一笑,“夫人,你却不知,这样才是给她最大的帮助”。

林黛傲喃喃道:“难道她的胸怀真的可以宽阔到如此,可是这样品质如此高尚的人,教出来的人却十足是个无耻的混蛋,太让人感觉诧异了”。

玄观也禁不住扑哧笑了起来,“夫人你在说谁呢?”

林黛傲凝视着玄观,“妹妹,你应该多开怀大笑,刚刚连姐姐也心动了”。

玄观掩住笑意,“孤芳自赏,有何不好”。

林黛傲若有所思道:“他若不是与人有异,我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一人一句,却丝毫不妨碍内容的流畅性,林黛傲觉得有些乏,眼皮重的抬不起来。

玄观知道差不多了,起身道别,林黛傲说了几句客套话,目送玄观离开。

林黛傲回到卧房,正欲宽衣歇息,将外衫放回衣柜,不知道为何看见柜子中那两件整齐叠好的夫衣妻衣,却是一愣,一动不动的望着,猛然转身朝床上走去,刚迈出几步却又毫不犹豫的回身,将那对夫妻衣拿了出来。

这套衣衫是她少女时亲手所作,却从没有穿过,就是希望有一天情人亲手替她穿上,手指磨挲着衣衫上的纹理,好多年没有动过针线了,这衣衫款式已经过时了,可是如今自己再也没有灵巧的手做出这般精细的裁工。

林黛傲心血来.潮的将妻衣穿上,刚刚合身,只是前胸与后臀有些紧,身材依然保持与少女时一般浮凸有致,且更加成熟丰满。

抱着那件夫衣,闻着上面易寒所残留的淡淡气息,迷迷糊糊的就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