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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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痛入心扉

王寂旁坐在地上,静静的听着张三丰讲解太极的意义,以及他练习太极之时的种种感悟。

在王寂看来,张三丰所说的太极,重要的不是一种使力的方式,而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意境。而这种意境,才是武道所追求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武道,而太极就是属于张三丰的武道。

“你所要做的,不是照搬照抄,而是根据太极,领悟属于你自己的东西。领悟到了,你的未来就不可限量,领悟不到,即使你未来的实力可以和现在的我相媲美,但是却永远达不到巅峰。”

“你要领悟出属于自己的武道……”

王寂说道:“可是……我的剑,就是属于我的武道。”

在很早之前,王寂就立志要走剑道,而这一想法,在确立之后,便从未动摇过。在他的心目中,剑道就是他未来所一直要走的路。

张三丰摇了摇头:“剑道,和我说的武道不同。”

王寂想了想,仍旧是没有想通,于是摇了摇头。

张三丰说道:“不论是剑之道,亦或是刀之道,还是拳之道。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器物之道。都是利用外物来提升自己领悟的进度,虽然简便,也同样威力无匹,但却不属于大道。

“而武道则不然,我所说的武道,乃是大道!”张三丰的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自豪与兴奋:“我历经无数年,最后真正创出了太极之道,以太极演武,最终真正领悟了无上的大道。有此大道,我修炼的道路自然畅通无阻,毫无阻塞!”

王寂愣了愣,在炎黄,道这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而大道,则表明了一个人已经达到了巅峰的境界。

张三丰不可能对自己自夸,那么就是说,张三丰竟然真的靠着自己,领悟了真正的大道!

“祖师,所谓的大道,究竟是何物?”

虽然王寂也跟随着老子身边,领悟了多年的道,但是虽然有所小成,却始终在道的大门前不得入内。

在王寂看来,这就是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可是他确确实实也感觉到,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在操控着这一切一般。

按照西方的学说,那就是上帝,按照希腊的古神话中,那么这就是众神,而在炎黄的历史上,这便是道。

相比于西方的神话,王寂更加的赞同属于炎黄的道。

因为无论是上帝还是众神,都是将这股力量物质化,将以神话。而本质上,上帝和众神,都是具有人性的。

但是道则是不同,它存在着,却并不显露,操纵着一切的规则,又凌驾于规则之上。

老子捋了捋胡须说道:“所谓道,不是规则,但是却与规则有着相似的力量。不同的是,道是人所赋予了,每个人心中的道,都是不同的。”

“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道。而若是认识不到,自然也就没有了所谓的道了。”

王寂似乎有点恍然:“信则有,不信则无吗?”

张三丰又摇头:“不管你承不承认,道都是存在的。越是看不到道的人,受到道的控制,就越是强烈。”

看了看天空,张三丰的手指了指天:“我们修炼大道,为的就是,认识,学习,而后超越!我们要做的,不是逆天而行,而是顺着大道而行,而后超越这天。”

“可明白?”

王寂摇了摇头:“虽然不甚明白,但是这却是我一直在做的。”

“做的什么?”

“认识,学习,然后超越!”王寂同样望向了天空:“我的信念,没有人可以阻止,就是这天,也不能阻止!我王寂,不守天地,只守炎黄!”

张三丰认真的看向了王寂,而后点头笑了笑。

“那若是你守护炎黄成功,或者失败了呢?”

“若是成功。”王寂笑了笑:“我自信我已成就我的大道,而若是失败,我自然会重建炎黄,直到其成功的那一天。”

王寂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偏执。但是,每一个成功者,都有自己偏执的一面,只是这种偏执,在他们自己看来,是坚持。

人若没有了自己的坚持,如何能坚定自己的责任。而没有了责任,又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尤其是男人,王寂不是大男子主义,但是在他的认知中,不论是在哪个时代,那个地方,只要是男人,都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既然如此……坚持你所坚持的吧!”张三丰说道:“不过,你的大道不能在炎黄成就的时候……最起码,你要在这里,认识到属于你的大道。”

王寂点了点头:“若不能做到这一点,我又有何资格说,守护炎黄……告诉我吧,我要如何做?”

“很好!现在,你就站在我的面前……”

王寂愣了愣,因为张三丰一直是对着池子的。

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王寂仍旧是走到了水面之上,站在的张三丰的面前。对于王寂来说,这点的控制力,他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看着,我的眼睛……”

王寂听到张三丰的话,抬起了投来,认真的看向张三丰的眼睛。但是让他惊诧的是,张三丰的眼睛,竟然是一只黑,一只白的。

轰!!!

王寂突然感觉到,他再次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地方,那个母亲死掉的那一刻。王寂的精神,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这么长的时间,自从王寂知道了真相,回想起了一切以后,这一幕便被他深深埋藏在了心底。可是,这一刻……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为……为什么……”

王寂心痛的抓着自己的心脏,跪倒在了地上。

“开启人心中最大的心魔,并放大无数倍。我的眼睛,本就是学自王家的。很显然,你还没有开启,便让我帮你一把吧!等你的眼睛开启的那一刻,大道也成了。”

“我也想看看,真正的阴阳之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一整天的时间,王寂感觉到天仿佛要塌下来了一般。画面一次次的重复,他不但没有麻烦,不但没有变的冷漠,心中的痛楚反而越来越深刻。

没有人懂得,心中最痛的地方被挖了出来,并且被放大了无数倍,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仿佛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被虫子噬咬着一般,这种从心底出来的悲痛,几乎让王寂崩溃了。

王寂闭上了眼睛,流下了哀痛的眼泪,他不敢看,他不想回忆。

他的母亲,在他的心中,最美的女人。他深刻的记得,即使是现在,那种在母亲怀里的温暖,他都深刻的记得。

失去了母亲,才知道这种温暖,才是世界上最珍贵,最珍贵的东西。

他闭上了眼睛,他确实看不见了,但是他不能离开,那传进耳朵的声音,让他痛恨,让他痛苦,让他痛悔……

整整一整天的时间,王寂完完全全陷入了这种痛苦,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原本绿意黯然的世界,在他的眼中,已经完全变成了黑白。

“祖师……为什么?”

“回去,自己想……”张三丰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感情:“好好的修炼,明早六点,再次过来。不准迟到,记住你今天和我说过的话……”

王寂沉默了一会,正要出去的时候,灵力却失去了控制,整个人摔进了水里。

掉进水里的王寂,似乎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路沉进了水底,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站起来,走出来,然后走回自己的屋子……”

张三丰的声音,宛若霹雳一般轰进王寂的脑子里,让王寂混沌的犹如浆糊一样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几分。

迟钝的爬了起来,王寂从水底漂了出来,爬上了岸。

“祖师,弟子先回去了。”

张三丰随意的点了点头,眼睛只是看着水底。但是王寂却没有再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不敢再看张三丰的眼睛了。

饶是以他如此坚定的意志都变得如此,由此可见,张三丰在这一天之中,给王寂的内心,造成的伤害有多么的沉重。

“虽然说,每一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悲伤,人类的悲伤,本来就是一种美丽……可是,身为一个强者,尤其是要成为至强者的人,有时候这种悲伤,就会化作你的心魔。我的心魔是因为我而耽搁了炎黄的复兴之路,而你的心魔,则是你的仇恨……”

王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破天荒的没有进入诸子世界,而是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直坐着的张三丰暗自叹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清晨6点,王寂准时的醒了。

虽然他不愿意醒,但他却实实在在的醒了过来,没有人逼他,但是有时候,男人做出的承诺就是这么的简单,说了,就是要做到!

“祖师……”

一个晚上的睡眠,非但没有让王寂的精神好伤少许,反而一个晚上的噩梦,让他陷入更深的疲惫。

“继续,走到我的面前来……”

“是……”王寂显得有气无力,但是仍旧是走到张三丰的面前。

“好好的想一想,你要的是什么,你的信仰是什么,然后抬起头来。你自己知道,我不会害你,你知道这对你是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