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医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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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慧敏愣愣站在原地,喃喃道:"这,这还是我儿子吗,他,他居然和我这样说话……….."赵杰上前劝慰道:"夫人,少爷只是一时气盛,说气话呢,说气话呢,您别往心里去,气坏了………."

"哈哈哈,我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下贱的婢女如此和我说话,好,好,你以后都不见我?有本事都滚出去!"陶慧敏打断赵杰的话,冲着仆人喝骂道,跌跌撞撞往外走去,没走几步,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众人喊叫着一起上前,忙扶着回了院子。

赵廷绅差小厮找了郎中来为蔚紫衣诊治,几人手忙脚乱又是上药,又是喂药的,忙了多半个时辰,这才见蔚紫衣睁开了眼,心中这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蔚紫衣一睁眼,便见几人红着眼圈,扯着嘴角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哭什么?"

莹莹上前捉住蔚紫衣手,哽咽道:"紫衣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翠萍拍着莹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蔚紫衣摇了摇头,却是不说话,莹莹只当蔚紫衣还在怪自己,便哭着跑了出去。赵廷绅也急忙跟了出去。

"莹莹,不要这样,紫衣姐不是小气的人,过两天就没事了!"赵廷绅扳过莹莹地身子,又是做鬼脸,又是说好话,好不易莹莹才破涕为笑,道:"都是因为你,要不然紫衣姐也不会受这罪了………"赵廷绅忙应和道:"都是因为我,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你打我两下好了!"说着捉着莹莹的手朝着自己的胸口捶了几下,莹莹嗔道:"谁要打你,一会你娘看到又要骂了!"

正说着就见一小厮慌慌张张跑过来,道:"少爷,不好了,夫人晕倒了,你赶紧去看看吧!"赵廷绅冷哼一声,道:"她身边有的是丫鬟,用得着我去么?"说着拉着莹莹转身进了屋子。

小厮不敢隐瞒,如实把话回给了陶慧敏,恰巧蝶衣正在给陶慧敏喂药,陶慧敏一听这话,气的将药碗打翻,洒了蝶衣一身的药汁,碗也摔碎了,蝶衣忙弯腰去捡,又因为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陶慧敏指着蝶衣骂道:"没骨气的奴婢,这就是你给我出的好主意,如今倒好,连我病了也不来看一眼,便宜了那三个丫头!"蝶衣忙跪在地上,只等着陶慧敏骂累了,这才起身,扶着陶慧敏躺下,又使眼色让其他人出去,这才对陶慧敏道:"夫人,这次是我失误了,没想到蔚紫衣会从中阻挠,要不是少爷赶过来,现在莹莹那小妮子早扔出了赵府,都是那三个丫头把少爷带坏了。如今之计只有先让表小姐回去暂住些日子,我保证不出三个月定将莹莹这小丫头赶出赵府,让少爷回到您和表小姐身边!"

陶慧敏冷声道:"你又如何保证?"蝶衣眼露精光,望着自己仍在流血的手,道:"夫人放心,这次定是万无一失的!"陶慧敏见她神色不同往常,便软下语气道:"蝶衣,只要你能将那三个丫头整倒,到时候我自然会做主让廷绅收了你做姨太太的,你一向是个聪明人,要怎么做我就不再多说了,你且回去包扎伤口,哦,对了,把赵杰叫进来,我有事问他!"

蝶衣出去叫了赵杰便朝着自己的住处赶去。坐在梳妆台前,望着这屋内的摆设,蝶衣无法想象再回到以前的日子自己将要如何面对,定定望着已经凝固不在流血的手指,忽然将抽屉拉开从中取出剪刀,冲着左手便刺,直到血肉模糊,扔掉剪刀又狠狠扇了几个嘴巴,望着镜中红肿的脸颊,喃喃道:"这一切都不会白费的……….."

"你还敢………."莹莹恶狠狠瞪着眼前之人,"来"字还未出口便卡在了喉咙,只见蝶衣发髻微散,脸颊红肿,手印清晰,左手更是一片血肉模糊,惊道:"你,你这是怎么了?"蝶衣扑通跪倒在地,哽咽道:"我,我对不起你们,紫衣,紫衣她没事吧?"

莹莹哪里见过如此惨状,如今亲眼所见不免心生畏惧,又见她唯唯诺诺,十分可怜,便将她扶起,搀了进来。翠萍,翠萍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道:"夫人?是夫人把你打成这样的?"

蔚紫衣听见动静,睁眼,只见蝶衣一身血衣,脸色苍白,直觉便要起身,却不想扯动了伤口,痛的龇牙咧嘴,翠萍走过来,拿了一个软枕垫让她趴着,白了一眼,道:"伤口不疼了?"

蔚紫衣讪讪一笑,正想问话,蝶衣却是木木跪下,道:"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害了你们,你们要打要骂都可以,是我自作自受,不该拿本来应该送给春红姐的荷包给莹莹,这才惹出这么多事,害蔚紫衣被罚的………"

蔚紫衣一愣,道:"怎么,这云锻荷包不是你要送给我的么,怎么又是要送给春红,最后又到了莹莹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蝶衣话未出口,已是泪流满面,翠萍见她浑身是血,便道:"蔚紫衣,先不要问了,先给她包扎伤口重要!"说着扶了起来,又让莹莹取了金疮药将受伤的手包扎好。蝶衣千谢万谢,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那日蝶衣本要送蔚紫衣用云锻绣好的荷包,没想到却被蔚紫衣拒绝,生气之余便将荷包倒挂在门环上,不料却被春红看见,一直以来春红便想要些云锻,只是云锻太过珍贵,夫人从来没有赏过她一点,如今见了蝶衣这荷包,便缠着非要,蝶衣没办法只得说这是夫人交代绣好的荷包,还得给夫人送去呢,春红见她不肯舍与自己,心怀记恨,没几日,看见莹莹过来,本想托着莹莹将这荷包送与蔚紫衣,又见莹莹十分喜欢,想到蔚紫衣不一定会收,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便将这荷包送给了莹莹,谁知却被路过的春红看见,去告了夫人,任凭蝶衣怎么解释夫人却认定是偷赵府内的云锻,这才罚了蔚紫衣和莹莹……

说完便呜呜的哭了起来,当真是委屈万分。莹莹听后火冒三丈,起身怒道:"这也太冤枉人了,虽然我们是在这里工作不错,但也没有卖给你吧,凭什么就要任你又打又骂的,操,不干了!"说着便将腰间赵府的腰牌揪下来摔到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还嫌不乱吗?"翠萍捡起腰牌,瞥了蔚紫衣一眼,道:"已经够乱的了,你就消停点好不好?"将腰牌递给莹莹,又回头问蝶衣道:"你打算怎么办,还要留在赵府中?"

蝶衣泪眼婆娑,道:"夫人虽然将我赶了出来,却没有让我离开赵府,我只有暂时在后院柴房栖身,看夫人要如何处置了!"

蔚紫衣点点头,道:"嗯,也是,弄了这么一出,大家都不好过,如果没有少爷帮忙,恐怕这会子我就在地府和阎王叙旧了。如今我们也是自身难保,就不能再帮衬你了,你自己多保重!"蝶衣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忙起身,道:"那我先去了,你,你好好养着吧!"

"这哪行啊?"莹莹伸手一拦,道:"你这伤口没人照顾怎么能好,到时候碰水是要化脓的…….."

"莹莹!夫人的话难道你也要违背,如今咱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能管得了别人吗?"蔚紫衣打断莹莹的话,见莹莹一脸不服气,也不睬她,又对蝶衣道:"我这也不方便送客,就不送你了………"

蝶衣双手紧握,微微笑道:"不用了,你好好养着吧!"说完便慢慢转身离去。

待蝶衣离去,莹莹呼呼转身,一脸气愤道:"紫衣姐,你怎么如此狠心让她离开,她还不是为了给你荷包,你怎么变得这么狠心,到时候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心安了,是不是?"翠萍忙推了莹莹一把,道:"你只道那蝶衣可怜,却不想紫衣为了你受了多大的罪,这蝶衣平日里与我们交情并不深,如何会为了我们甘冒皮肉之苦?你也不想想?"见莹莹咬着嘴唇不说话,又道:"上次那表小姐过来你又不是没有见,如今夫人可是心心念念想要赵廷绅与那陶丽丽成亲的,到时候蝶衣也会摇身一变成为赵府的半个主子的。现在你和赵廷绅走的这么近,她们还不得想办法将你赶出赵府,你还真以为那蝶衣是好心要送你荷包么?"

莹莹嘴巴一撇,道:"这都是你们自己说的。再说廷绅和我讲了,他根本就不喜欢那个陶丽丽的,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蔚紫衣哼笑一声,道:"他对你是真心的?我看不见得吧,赵廷绅是个软岔子,夫人一逼,自己便没有主意了,我看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你凭什么这么说廷绅?"莹莹涨红了脸,道,见蔚紫衣低头不语,哐当一声摔门离去。

翠萍走过来坐在床边道:"你何苦这么堵着她呢,现在除了赵廷绅她眼里就没别人了,哪里听得进你的劝?你也不好好给她说,她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越是这样她越是听不进去,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她,你又要在后面跟着收拾,何苦呢?"

蔚紫衣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也不知怎么就说出口了。可见老古话说的好,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也是为她好,可是你看看,哎……….,你去和她说些好话吧!省的她又去生闷气!"

翠萍起身笑道:"你呀,就是图个嘴快!好了,我去找她说说,你休息吧,这下倒是能消停几天了!"说着便掩了房门出去。

蔚紫衣心里一片凄凉,怎么也想到不自己竟然混到了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