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萌妻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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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别把我扯下水

要是让顾行歌来评价晏盛平的话,她大概会犹豫上那么一会儿,然后说他是个有变态的心没有变态的胆子的人。

一针见血。

不过事实上,想是唐清远那种有心又有胆子的人还是少一点比较好,顾行歌人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如果晏盛平要是有胆子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可不想应付两个同样的麻烦。

她坐在这个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也没有去开灯,楼下的喧闹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一派热闹无比的景象。

“晏盛平要对叶锦言下手,这件事我早就猜到了,”过了一会儿,顾行歌无比平静地对承叔说道,“他想要我是一方面,但仅仅也只是一方面罢了,我当然还没自恋到以为这就是全部原因的地步。”

她支起手臂,有些疲倦地撑着自己的头:“承叔,你觉得我是不是太心软?如果当时我发现不对的时候就把他处理了的话,是不是要比现在好的多?”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一直沉默着的承叔终于开口说话,在窗口投进的微光之中,男人的表情也看不太清楚,“你觉得后悔了?”

顾行歌摇了摇头:“没有,我就只很想知道,如果我做出另外一种选择,是不是就是正确的?”

“这种选择向来是没有正确或者错误之分的,”男人的声音十分平静,似乎无论面对什么都是这样游刃有余,“你只要确定你不后悔就行。”

她笑了起来:“承叔,我觉得你是在安慰我……算了不说这个,我——”

顾行歌一句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人,有些奇怪地接了起来:“怎么了?”

叶锦言那边的声音很乱,等顾行歌问完话之后过了有将近半分钟他才回话:“你现在在哪儿?”

“我?”顾行歌挑了挑眉,“我在酒店啊。”

“哪个酒店?”顾行歌听到那边有发动车的声音,“现在呆在酒店里,别出来也别乱跑,我现在去接你。”

“不是,你先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顾行歌觉得自己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叶锦言在紧张些什么,“你那边怎么这么乱?”

叶锦言啧了一声,显然对顾行歌刨根问底的习惯表示了自己的不耐,这实在是罕见。

但是他还是简短的解释:“晏盛平跟唐清远两个人干起来了,八成会把你给牵扯进来,你在我身边能安全点。”

刚刚顾行歌跟承叔讨论的也正是这件事,她应了一声,然后报了一个附近其他酒店的名字:“我在门口等你,你还要多久?”

“二十分钟左右,”叶锦言回答,“你别出来,就在大厅。”

说罢,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顾行歌看着手机屏幕:“这人真是,真是……”

结果半天都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只好把这句话就此打住,她转向了承叔:“承叔,能麻烦你送我过去吗?”

承叔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顾行歌的打扮:“看来,你首先需要换一件衣服不是吗?”

这一夜顾行歌睡得还算香甜——除了被叶锦言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折腾的全身发软之外——可是不少人却就此彻底沉睡了。

晏盛平和唐清远这一架的动静不小,好在叶锦言手下的速度也够快,等到第二天清晨普通人出来买菜上班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一点儿痕迹。

就算是身在系统之内,顾行歌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发现除了负责这件事的蔡明睿等相关人员,她的同事对这件事都是一无所知。

她转着笔的手一停,晏盛平跟唐清远为什么闹起来,原因她虽然能猜到,但也只是猜到,具体原因仍旧是个迷。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的,就算是唐清远现在的势力和能量大不如前,可是晏盛平这样莽莽撞撞地对上他,就只有败北一个选择。

放开了手里的笔,顾行歌靠回了自己的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慢慢吐出了口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几天唐清远一定会来找她一次的。

顾行歌的预感在几天之后成了真。

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自己面前时,顾行歌扯了扯嘴角,也不用别人打开车门,自己就上了车:“那个人是你放出去的吧,好让他今天有点事做?”

顾行歌口中的他,指的只能是叶锦言。

唐清远的眼角有道伤,顾行歌有些遗憾地想,晏盛平为什么不再下手狠一点,直接把他给打瞎多好。

“谁知道呢?”唐清远用一个反问来回答她的问题,顾行歌笑了一声,根本就不想跟他绕圈子:“晏盛平果然是输了,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也没讨到好。”

唐清远也笑了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顾行歌竟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的笑里听出了一丝苦涩来:“人总是有不得已的时候。”

“也就是说,跟晏盛平干这一架不是你的本意,”顾行歌点了点头,完全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看来晏盛平是想做鹬蚌相争之中的渔翁,不过没想到,被你身后的那个人给狠狠地咬了一口。”

只是顾行歌有点儿想不明白,晏盛平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你以为晏盛平想要的是什么?”唐清远先前那种让她觉得危险的闲适感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他甚至冷哼了一声,“钱不算什么,利益也不算什么,这些他的生活都不缺,他的最终目标是要摆脱这张网,自立为王。他现在的目标是我,即使我不弄出任何动静,当初没有出手阴他,总有一天,他还是要找上我的。”

“一山不容二虎?”顾行歌问。

“对,也不对,”唐清远目视前方,目光很冷,就好像外面刺骨的寒风一样,“一个王的身边,只需要一把趁手的刀。”

“可关键是,你们这两把刀可都是会噬主的,”顾行歌垂下眼帘,“所以呢,你们两个决定不死不休了?”

“还没到这个地步,毕竟帝城这里还有人在坐镇,比如……叶锦言。”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唐清远的语气有些诡异。

顾行歌懒得去管他跟叶锦言的私仇,而是听他继续把话说了下去:“就因为帝城第一号人物只能有一个,这个位子空的太久了,也该皇帝轮流做了。当初如何英明神武,那是当初的事……如今,不是那个年月儿了。不过人要有自知之明,既然是流氓,就不用太遵循社会上那些个所谓论资排辈的老黄历。”

“说白了,就是你们想打一架,胜者为王就是了。”顾行歌简化了一下他的长篇大论,然后慢慢的冷笑出来,“不过你们考虑过没有,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有一天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真有那个时候,”唐清远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笑意,“那就麻烦你帮我烧两张纸钱过去。”

顾行歌没有再搭话,只是考虑着这件事到底要牵扯多逛。

这个世界上,各行各业都要与时俱进,开拓创新。

晏盛平无时无刻不在估算自己和唐清远的实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唐清远口中那很久没有人坐的位置,可是就叶锦言的立场来说,他肯定是不会放任这些人继续下去

让晏盛平他们疯狂的,是某种,能让人疯狂的野心。

有先哲说了,上帝要让人毁灭,必先让人疯狂。这句话说得实在太好,可惜真正的疯子都拿它当耳旁风。

晏盛平在这种类似咸鱼翻身,几十年的媳妇熬成婆的美好感觉里飘飘欲仙,他也还不明白一个道理——豺狗有豺狗的活法儿,就算整了容,它也干不了森林之王这差事。

“你不忍心看着晏盛平落到这种地步,”唐清远打破了车里的沉默,“你的心太软,否则也不会这些年都……”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立刻闭嘴。”顾行歌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而且他作出了那些事,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唐清远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你会站在哪边?”

“为什么要问我?”顾行歌很奇怪,“我的立场不是很早就表明了吗?”

“我是说……在叶锦言和其他势力也参与进来的现在,你会站在哪边?”唐清远看着她,仔细地分辨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别把我扯下水,”顾行歌回答的很快,而脸上的表情也表明她确实说的是真话,“你们想要的东西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们打你们的,我负责看戏。”

“你还真是绝情。”唐清远评价。

“比不上你。”顾行歌淡淡地回应。

“你最好也别再插手了,”唐清远意味深长地说道,然后把目光转了回去,直视前方,“走吧,我送你回家。”

顾行歌知道唐清远跟叶锦言有不少的私仇在里面,但是在个人恩怨上面她也不方便、更不想插话,现在有人送她回家,她也就乐享其成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顾行歌静静地想,总有那么几件除了深埋在心底之外再也没法宣泄的事情,在这世界的每个角落里慢慢的生长出藤蔓来。

只是不知道这些藤蔓究竟是在某一天被自己亲手斩断,还是把整个心脏死死纠缠,一丝阳光也不放进去。